那是一个森林茂密的山岭,不是梦境,也算是梦境。(山岭怎么会是梦境?是虚指还是实指?都不是。正确的写作方法是写山岭里的一个情景画面,勾勒出来以契合梦境,令箭这样写很不妥。)
他知道每棵大树的秘密,但不知道这些树叫什么名字。后来写回忆录时候,那些兴致勃勃的人问起来,他含含糊糊说大概是油松吧。其实那不是油松,但又不能说不知道。细节的考究会让人觉得某些云山雾罩就不太合适。每一颗子弹,每一个人头,每一次穿越山涧,每一次龟缩躲避,每一次城头红旗,叙述都那么有条不紊。都说老爷子记忆力真好,他就微微颔首,就像每一天看见的熹微晨露那么有感觉。(这些子虚乌有的胡乱是败笔!)
那个山岭早没有了大树,那些山石水流换了模样,树声尖啸似乎也没了硝烟的魂魄。那些有兴趣的人告诉他,那些山岭真柔美,神女一样妩媚。他不置可否,略略微笑,但心里却没笑。(没有”大树“还怎么有”数声“?前后驴头不对马嘴。山岭怎么会和神女扯在一起,应该是山神才对!而山神一般都是男的,例如《西游记里》就有过描写。)
他的兄弟在那个山岭失踪了。他曾经去过附近的陵园墓碑找寻过。他害怕见到弟弟的名字却又希望没有兄弟的名字。一个烈士名分,远不如碌碌无为地活着。他甚至梦到弟弟有一个家在某个神秘山洞或某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媳妇苏丽安娜舂米磨浆烧野菜,有一群美丽的女儿,欢声笑语,呀呀为乐。(”有一群美丽的女儿,“,什么年代?超生不罚款吗?骗人。)
那些对他有兴趣的人替他踏勘过故乡样貌,告诉他,房子不在了,残垣断壁轮廓还在。那些农人们已经记不起或者说是有意忘记了苏大户的家,但说起苏将军,都说那是大官,很了不起。那些人说了这些,就会审看他表情,但他只是微笑。(残垣断壁了还有什么轮廓?)
哪些记忆是可以说的,他心里很清楚。大概某天患了阿尔茨海默症才可以说,但那已经是疯言疯语了,没人信最合适。(废话连篇)
那年,一匹白马穿越到故乡,戎装焕发掩饰不住少年英俊的雄心大志,那就是革命。那些全鱼盛宴,那些雕梁画栋,那些绫罗绸缎,只能是老爷子的欢颜,而他心里只有革命。无论装帧多么精美的太上感应篇怎么及得上领袖热血澎拜的檄文。(堆砌华丽辞藻,写散文啊?)
那年,要走的时候,老爷子坚持要他和翠翠圆房。眼眉之严厉不容拒绝,他只好叹了气。圆房那天晚上,他给翠翠改名苏丽安娜。温柔白皙的躯体有了交付,小脸红红点头应答,说好。他不想陷在温柔乡里,翠翠却说老爷交代了,要留下传续香火。他问怎么留。翠翠说等怀孕了才能走。于是,某个夜晚,一匹白马偷偷跑了。那马上不只有他,还有他兄弟。(又写圆房性事?不写做爱会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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