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每一个男人滴心底,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江湖,血色的江湖。
我一直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点,男人,应该有些匪气。也就是敢于冲破传统,敢于向强大力量说不,敢于血战江湖的气概。这种气概,是一个优秀男人必备的品格;或者说,一个优秀的男人,必然具有匪气。如果有人怀疑自己身边的优秀男人缺少这种匪气,那我告诉你,不是没有,只是没遇到合适的环境让他展露而已。当然,有匪气的男人,不一定都优秀,譬如 gege,匪人算一个,优秀嘛,连我自己都羞于承认。
说自己是匪人,我是有根据的,这段历史,我一直不愿意提。很多年以前,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高一只上了三个月,忽然就不想上学了,离开学校,和一帮朋友浪迹社会(好像那时叫混江湖)。声明一下,gege 离开学校,绝不是因为学习差,相反,gege 的学习不仅好,而且非常好——一直保持着全班前三名的记录,是老师们公认的又好又坏的好坏学生(学习好,品行坏)。我们那时,其实也没怎么坏,无非就是打个小架,斗个小殴,喝个小酒,追个小妞而已。反正都是很狗血的事。
一年后,我的父亲和兄长找到我,强制回家,然后深入地、高屋建瓴地、广泛地进行了思想品德教育,说服我去上学。于是我插班到一所中学的高二(没错,真的是高二),继续自己的学生生涯。至今我还记得,当上了一天课之后,我忽然发现,除了语文,我再没有能听懂的课程。
其实应该听不懂的,毕竟高一才上了三个月,胡混一年,怎么能听得懂高二的课程?听得懂才是怪事哩!我的父亲给了我及时的鼓励,他说:你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聪明的两学生之一,某某已经考上武汉大学了;你,也一定能给我一个不错的结果!父亲说的这个人,我知道,是一位比我大几岁的男孩,真的很聪明。听了父亲的话,我像打了鸡血一样,投入了一场艰苦的战斗——学习。
我找来高一的教材,从头开始自学。高二第一次考试,我是我们班第四十一名。耻辱啊,那个班只有四十二个人,第四十二名是个傻子。
没有人认为我是一名好学生,包括我的老师和同学,他们都认为我是一个痞子。在那样的氛围里,我默默地自学着。当我用一夜时间,看完一本“物理百题解答”的力学部分,还书给书的主人时,他不相信我真的看了并看懂了。
时间一天天过,考试一次次进行,高三时,我已经是哪个班前十名的学生,并在复读一年后,高分考上了所读的大学,还是本省重点本科。
后来,我有一次和父兄谈话,父亲说,当年我离开学校,给他的打击很大,就像把他最心爱、天天擦拭的一块美玉,突然被打碎的感觉。父亲和兄长津津乐道于当年对我的教育,认为是他们成功的教育和艰苦努力,我才离开了我那帮痞子兄弟,完成了从一个痞子到大学生的深刻变革。
我提到当年给我插班读书的事,为什么要插到高二,而不是高一?毕竟我只读了3个月的高一嘛!父亲的说法是:如果学习太轻松,你可能犯同样的错误。兄长的话更直白:你这种人,不逼一逼,从来就不会去认认真真的干正事!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哼,我也有一件至今都没有告诉他们的事:我二次回学校读书,根本就和他们的教育无关,仅仅是我忽然不喜欢那种无所事事、东游西荡的痞子生活而已。
我就不告诉他们,让他们继续为自己当年的“辉煌成果”自豪去吧!朋友们,我是不是很善良哦?
大学江湖的事儿,留其它文章说。大学毕业一年,我在我所供职的单位,单挑了传说中本单位的极品恶棍——佯子,从而确立了我在新江湖的新地位。
佯子其人,典型的恶棍,在我们单位,和好几个人打过架,和一半的人弄过矛盾,学术上有点道道,但就是人品太差。据说每次打架,他都没吃过啥亏。其实这事,我是这样分析的,文化单位嘛,人都比较“文化”,一般不善于和人战斗。可佯子是个异数,本来是吵架的事,他却弄个动手,下手又快又黑,等对手反应过来,已经吃亏了。曾经差点把一位同事的眼睛打瞎——一拳过去,眼镜片碎了,那眼睛能好?
关于此人的人品,有个更经典的案例。
话说他住的我们单位楼房的上层,住着一对年青的夫妇,有一两岁左右的小孩。孩子嘛,好动,偶而在家里弄出点楼下能听到的响动,譬如踢翻个凳子,打碎个碗之类,佯子就常骂这对夫妇,后来发展到动手,打伤那家的男人,被局子传讯等等。更变态的,有一次,看到那家小孩和妈妈上楼,故意点着一大炮仗,扔在自家门口,关门,那母子刚上楼梯,一声巨响,把孩子吓得背过气去,住好几天医院,晚上的惊觉持续了半年多。最后这家人只好搬家,把那套房子比市场价少好几万买掉了。
恶棍佯子就是这样极品的烂人,我本不想也不愿和这种人发生冲突,并且之前他有两次对我的挑衅行为,我都没有和他发生冲突,不是怕他,是觉得和这种人,没意思!所以,一年的共事,并没有出啥乱子。但,有些时候,事情会不期而遇。
发生事情的那天中午,我正在办公室电脑上观赏一部关于女性人体艺术方面的美国“电影”(不要鄙视我,哥那会都25了)。我的办公室是一套间,外面是会议室,常常有我们单位的部门在那里开会。那天开会的部门,恰恰是恶棍佯子所在的部门。鉴于该片的配音效果容易引起其他人的菲思和关注,我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并把声音调成静音,很专心地鉴赏那个金发女人的纤毫和黑人兄弟的生猛彪悍,但门外的吵声实在太大了,我也被动的听清了吵的原因。
原来是恶棍佯子在和人吵。因由是他所做的一个项目,其他人提了一些意见,认为项目实施的步骤不是很合理(该项目已做完),以后有必要在啥子方面改进,于是引起他的反弹,骂人家狗屁不懂、胡说八道。
中午,我在单位大灶上吃了俩碗半生不熟的面条(呵呵,好佩服当年的胃口哦),躺在单身宿舍我那张弥散着脚丑味的床上,无聊地翻着尼采文集(疯子尼采,破书花了我70元,除了在女朋友面前装高深,我至今连一遍都没读完。而那时我的工资才470元)。正好单位有位同事(就叫他老光吧)来找我聊天。老光,是一老光棍(哥那会也是光棍,小光棍),35、6了,没结婚,没对象,我当时很怀疑他的生理有问题。不过现在不怀疑了,前年他结婚了,找一20几岁的女孩——比我家老师还年青几岁,去年生一小孩。嘿嘿,老牛吃嫩草,40大几的老男人,找20几的老婆,以后有他受的。戴顶环保帽也未可知,不要骂我不厚道哦。
也真是邪门,那位仁兄,刚好也给我叨叨自己做的一个小课题,方案受到同组同事的质疑,心情有些郁闷,所以就给我balabala,碎碎念。也是我嘴贱,让他念不就得了,何必插嘴评论。我说:你孙子,学术心态有问题。学术嘛,你有你的理念、观点、方法,他人有他人的思想、考虑、角度。他人提出建议,你认为合理则用,不合理,姑妄听之就行,何必耿耿于怀?典型的心胸狭窄样。你看今天上午那个佯子,人家提了个建议,就和人家在会上吵。都什么人嘛,心理有毛病吧?再后来,我和他你一句我一句地装了会深沉,他走人,我午休。
下午,我刚到办公室坐下没几分钟,那个佯子就气冲冲的进来了,手指着我,说:“你,年轻人,自认为自己学识高深,能力超强,把这单位的人都没放在眼里,我看你以后要发展个什么结果!”
我很纳闷,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问他:“您(当时是用您的),怎么了?”
他呢,又把原话balabala,重复一遍。
我想起了中午和老光的话,曾经提到了这位。
于是我说:“哦,您是因为中午我和老光的谈话吧?呵呵,是这样,我当时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在学术问题上应该保持正确的心态。这话,我是针对老光谈的,希望您别介意。呵呵。”
“你有什么资格,评价老光这样一位工作了十几年的人的心态问题?”
“呵呵,这样吧,话是私下在我宿舍谈的,老光也没提出异议。您嘛,就当我当时的话错了,我收回。行了吧?”
“你已经说了,收不回去。老光和我无关。我现在要你回答,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这样工作了几十年的人的心态问题?”
奶奶的,我的小宇宙啊。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
“你想咋样?你希望咋样?”
语气变了的同时,我站了起来,拉开凳子,离他2米远(嘿嘿,得防着这恶棍下手)。
“我就要你回答,你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心态问题?” 办公室进来了好几位同事,都是围观的。
我用阴冷的语气对他说:“我说过的那句话,没有错。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可以在下次全单位的大会上,就学术心态问题专门讲一下!做个专题报告也行”
“你先说,你有什么资格!”
“我可以和我的老师,全国著名的专家讨论问题,为什么不能和老光讨论?”
“和老光无关,说我。”
“你算个殏。什么东西。”
“你!”他对于我忽然骂他,大概很出意外。
“你,你什么?你常吹的你那个什么狗屁成果,你真以为是成果?一帮不要脸的、恬不知耻的东西,互相吹捧,一起评什么狗屁的学术奖,唬谁?”
“你 ……”
“我告诉你,没看过大学教材吧(这人的学历是自考的)?去看看,你自吹的那个,上个世纪欧美学者就提出来了,都在教材上写着哩!”
“你……” 这人发怒了,我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怎么,想动手了?动手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对手?” 随着我的话语,他本来想前仆的身子停下了。
“我早知道,这单位,你打过的人不在少数。” 估计他的大脑里开始掂量跟我对决的后果了。
“嘿嘿,想动我。你信不信,今天你吃亏则罢;我吃亏,今晚就有人在你们家等——你!” 我一说完话,他神色变了一下,接着就像一只无处发泄的发情公驴,满脸涨红,喘着粗气,嘴里只是唧唧歪歪:
“你,你 ……”
估计他想起了我那帮偶尔找我喝酒的哥们,现在的江湖大哥。
“我告诉你,以后少在我和其他人讨论问题时说狗屁话,小心我抽你的嘴。”
旁边的同事开始笑着劝:“算了,算了,上班吧。gege忙你的。其他人都走吧。” 在同事的劝声中,随着人流,他也离开了。
此事后,我在单位再没有和人红过脸,但也忽然恶名在外。
前几天,和老牛喝酒,我提到这件事,老牛听完后,默默地把高脚杯中的大半杯酒,一饮而尽,悠悠地说:土匪不可怕,就怕土匪有文化!
丫的,说谁哩?咋听着这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