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憨憨 于 2014-6-1 21:12 编辑
有了不平还是要说的,忍耐可能到了极限。
矿工小君说:“韩队长,我天天一个人在皮带头开皮带,还得交接班,下班多迟,嗯——检修还是我的事,啥都得我操心,天天给我打三十分中不中,你说?”
“人家开个水泵,还打四十分,你说?(其实这个人一般是座了八九个小时)”心里很是不平衡愤愤的补充道。
老韩说:“那十根指头出来还不一样齐哩,哪能个个都分平了,中中中,回头我给你问问。”
”那你一定给我说说,啊——”
“中中中,回来我跟小张(管打分的验收员)提提,”
顿了一会又道:“老弟,那也不是个啥事,那能值几个钱?能超过一顿饭钱?咱弟兄们在一块有情有义,比啥都强,对不对?”
“嗯嗯嗯”小君连声道是。
“等下班了,咱们好好谈谈,不是个问题,嗯?看你了?”老韩会意的吐出,又好像对着自己在说,模糊不清、气势萎缩。
停了好长时间,小君算是脑壳开窍了,“这不是话中有话吗?分明是让我请客,点了几点了——你看好好谈谈?有情谊是啥意思?狗屁”!
因为有了我这个贴心的人,他毫无保留的娓娓道来。老韩四十多岁,人精明有才,不过到了这个年龄好像淡漠了一切,中意了银子,适才小君的提醒我才发觉。简单的人更想简单化,无奈融合在复杂的意境中,难以适从?如即是我,所以自感有点笨。
某一日的下班很迟却要开会,老韩啰啰嗦嗦的说了一个小时,并没有实质性的议题,于是个个抓耳挠腮、东张西望,无奈老韩也坐不住了,看看窗外黑的夜色,不免自己也要离得意思,话也快了起来,最后安慰大家说:该吃吃、该喝喝,该唱歌就去唱歌,走走走,吃饭去!他一站起便如离剑一般几十个人逃似的出了会议室,最后的话谁人知道其中滋味或装作全然不知,内心应比水清亮。只见如孤羊一般一个人最后迈出来,奢求那一点的愿望破灭了。而远他几十步的工友更加急了脚步,越岔越远,这是有力的最好借口!“逃”这个词是最适合了他们。
但我发现是官官相护也更是官官相坐,胡吃海喝的都是许多不大不小的领导,互相的培养着感情加紧了关系,不去过多的留意怎能发觉其中奥妙?“你唱的跟驴叫一样,爬回家鸡巴吧;”“‘小峰、过来,’叽叽咕咕听不清并有点淫笑”我们便知趣的躲开了;“那个吊孩?咋弄?看我咋摆治他哩,”也有泄漏传到耳朵里的,不知这份“情报”但看行动就慢慢查觉出来。
许多事只能会意不可言传。老韩的紧箍咒念得久了,不见了“成效,”也遭到许多骂声的:妈了巴子我恨死他了、他个熊孩、老狐狸狡猾狡猾的……这决然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但他是从工人出身什么都知道,机警的挡了一句:你们骂我可以,但不要在我跟前,否则我扇你们的脸,我想这是绝妙的回答。
每个人在开口之前总是向着自己的意愿说话,多数人都是,但凡那种语意有点错乱的人或是生活的折磨很大、或是正直的人格、或是绝痛的怨愆……不敢妄猜,但如是倾向了他,不知何原因?老韩凭着阅历也是聪明的,他的所作所为是我在认识他两年之后转变的,与先前的初相识判若两人。人总在岁月的煎熬流逝后慢慢的演变,好像更喜欢了银子,所以好感了阳光的年轻人——率直的爽快。于我不也是俗世中的金钱奴役者,谁是圣人?何尝的原因排斥着旁人,不免容忍了他的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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