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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憨憨 于 2014-5-25 20:19 编辑
记得来这里复训(煤矿的特殊工种证)是第三次了吧,算是一个小乡镇的热闹,因为地处要道的十字口和林林总总的不规矩商铺,总能带来些生气!但总是灰突突的空气,也许为了名利的人疾跑的荡起了尘土,也看川流的车子从未间断的停止。
A
具体是救护大队的地方兼培训基地,还好坏境整洁,人多都是成年人——安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来来往往。也许这样会加剧了人之间的距离,而认识的人好像更亲近。记得有我先前认识的赵老师,紧身的人、活泼的口才,个子不高却很麻利,见了她忙打了招呼,她是知道我们五天之后便要“撤离”了,而后钻进黑洞洞的矿井。也许那里出来的人有股憨劲,呆呆的,对老师而言总讲些翻来覆去的一些小道理,比如“你正在开绞车,突然红灯(警示灯)不亮了,你是停下来修呢还是继续开呢?”
“坚决停下来,不干”
“不该停、要罚钱的、凶死你不可……”
成年的学生、甚至老龄,有白花花的头发不认几个字的,左一群右一群有气无力的回答什么的都有,其实算是讨论了“红灯不明,不是 严重的违章吗?不敢开;不开,班长不骂死你,几个人都不干活,生产这么紧。”
开、不开,这些无聊的话题,随后是此起彼落的声音。
于是,好像这种左右为难的话题对上了老师的神经,特别是男老师变得阴阳了,更要较真的做出判断,嗯、呀、对、啥呀……许多的反问话。于我只有复习题库的精力,每每这样的勤劳在电脑上的应答,总能考个八九十分,招来羡慕的眼光,不过几十道的选择题,十分钟搞定,但又听说以后的及格成绩定在八十分,具体到什么时间执行,无从考究,但有一批学员“唉”的叹气。
也许这样的对话更能消磨时间,与我总觉无聊,还不如搜寻点八卦来劲。会大了有点困意!
B
中午吃饭的时候仍是排了三个长长的纵队,各个矿的“云集”到了这里有一二百人,每人掂了两个黄瓷碗,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吃过饭,不过是一碗米一碗素荤搭配的菜而已。常常前面的吃过了饭而后面的还在排队,不过他们的毅力很强,一般没啥牢骚,吃过就去午休,像是自由的大学生,但是守份的。与酒店胡吃海喝的成了两种,外面的风景独好,人当然也成了两种,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罢了。
复训是三年一次,记得上一次在酒店老板娘的说话“一茬比一茬抠门了,早先来喝酒的学员一天三顿都有,现在连个影都没有”我一想确实不错,都像个缩头乌龟、大家闺秀的不敢出门了,早早的钻进了自己的宿舍。
时至今日,饭店更是门可罗雀了。炽热的阳光烤着陈旧的两扇木门,不见人迹,屋内的人急的要关门,唯有哄哄而然的车尘是那样的不断、紧逼,扬的多高。
是学员会过日子了、生活的压力更大了,也许不愿在那个坏境会浪费了时间,也许人情更淡漠了更不需要“培养。”午饭过后,一个挨一个的漫着慵懒的步子,朝宿舍摇去,似疲乏过度的战士,失去了战斗力。但总不会在“战斗中”迟到、早退……仍是一丝不苟的态度。
要么是卤面加之每人配发的几颗蒜瓣,细一瞅蒜瓣底下发霉了,这好像没人知道。只见对面桌上挥汗如雨的猛进,香喷喷的填了个“沟满壕平,”一抹嘴、合上碗,撩开两个大长腿径直走向洗碗池。饭不重样的变化,可他们仍觉不如自己矿的大食堂丰富一些,这里寒酸一些,可食欲却未减。
C
吃饭期间,一位中年妇女闯入眼帘,其实三年前就记得面孔,只是不知姓甚名谁,好像比三年前更老态了,微微佝偻的背、古铜色的脸、坚稳的大脚、中等的个头,在人群中好像不见她的存在,也许她太平凡、普通了,或许总被人遗忘,但她的举动是这里的唯一:她用扫把麻利的将饭桌上掉下的残渣扫进桶里,左一张右一张桌子曾不规则运动前行的清理,但看她的眼神有点急促,好像遭人议论的躲离。如是那样的勤劳,看她的身姿足以是一位十足的劳动者,我想她的家一定是附近的,刚才跟她说话的男人好像是她的老头,一样古铜色的脸庞,相似的夫妻相,敦厚的身材,那个说话的女孩猜想是她的女儿,带着几分母亲的脸面,不过白皙了一些,在这张望了许久离开了,我想她们仍是和睦的一家子,虽然家境一般或贫穷。
与这些狂吃的学院比衬下成了“另类,”“鲜明,”也许有许多人会记住这个面孔——慈祥、和蔼、憨厚。
扫的残羹冷炙积满了大桶,也未曾见到她怎样弄回的家,但肯定是喂家里养的猪或什么动物的。我本身是喜欢节俭的,于是有点支持她的家风,何况三年前便认识了她,这能算是认识吗?但那个忠厚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如是在一个人群中我是能一眼找到她的,四十岁年龄的普通不过的样子,恰如其分的四十左右不容一点改变的颜容,也许百分之八十的人是那样的样子,甚至到了厌倦生活、重复一种姿势的存在。好像她淡然的面对着一切,不显累不显急,这也许是生活的磨砺造就的,其实我有点羡慕那种性情,那种安稳,仿佛能成一切大事的前提,于是印象便深了,甚至觉得有点 可怜——残喘延缓的过着,又想必合适的时间该打个招呼了,难道不合适?也许下次的相遇将没有了。
还有一种钦佩之情:最起码在这里拾泔水有三年吧,或许是更长的时间,那种不知疲倦的持之以恒精神……
生命中际遇到过许多人,有美丽的温柔女孩、多愁善感的眼神、神经质的中年男人、永远好脾气的成熟男人……这或多或少有一点的缘分,不是矛盾而是近似的渴求某种东西,所以一经打开嘴巴就会认识了,有归属感似的,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朋友?
D
星期五早上开考,排到我十分钟便出了机房,低头看楼下,个个如尥蹶子的骡子,一流烟出了大门,难觅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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