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月亮上的小船

一只眼

        相识的时候，你总是板起面孔，严肃教育我，小丫头，多看会儿书，多看些好书。尔后，你就像遮住的月亮消失在灰蒙蒙的云端。
        你叫做月亮上的湖泊，有个人叫做月亮上的船，你们来自同一个省份。不同的是，他是我眼里的奸狭小人，背地里总爱搞小九九。你总是情薄云天，义正言辞地指责他，像诸葛亮舌辩群儒般一一驳斥他。他败得灰头土脸，歹心再起。你厌倦这奸狭与蝇营狗苟，安慰我缘起缘灭顺法自然，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我的瞳仁里。你向我告过别，尔后又出现，再之后一声不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我最亲爱最疼爱我，想法设法也要让我知道她的位置的师姐。恍惚之间却又清晰震彻耳膜，我们几个人手中捏着的长长的银色的链条断掉，如同银色的玻璃珠撒落一地。虽然你没有手对口，指对心地向我叙述关于你的前世今生，爱恨情仇，家世羁绊，你的一切我然全知道，每个人的身不由己。其实我们的身体也不是属于我们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我们还有什么？
         那个叫做桃之夭夭的女子，那个夜奔的红拂，那个马嵬坡的杨玉环，总有一个是你爱的吧。你说你最爱陕西女子，米脂的婆姨是世界上最让人醉彻心扉的女人， 你曾经多么幻想拥有一位米脂婆姨。你写道你们拥有几只黄色的小鸡，扁嘴的小鸭，你写道米脂的婆姨（幻想中的妻子）笑倒在你的怀里，你们深情地拥抱，接吻，笑闹。她的脸庞是红润的，像黄土高原的苹果，你最爱这样的水果吧。印象里有些才情的男人多喜欢江浙温婉恬静的女子，比之徐志摩林徽因，你这个地道的南方男人喜欢陕西婆姨这是我没有想过的。
      你和那个有名的青年诗人林莉是好朋友和好邻居，第一次听说她是从你的口里知道的，你对我说她写的很不错，有时候批评你的诗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你也总是说自己写的很差，还需要慢慢努力。实际上你的理论和功力还是很强的，十几二十几年的写作积淀，你真的谦虚了。但是你的这种心态对于教育后辈，很有益处，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文化是个太大的概念，谁又能学完它把握它呢？
     省文联作协的人和笔风，你似乎很是熟悉，和太阳上的船对驳中，你如数家珍，一一列举。但你并不高调，虽然你曾经希望我可以出现在报刊杂志上。文学写作与阅读倘若只是当做爱好，少了名利与任务，这样淡泊些也纯粹些。你和去世的三哥会失望这样年青的我这样的心态吧，但是没有办法，在我最该浮躁与渴望功利的年代，有人教会了我这些。活着是最大的慰藉，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什么好追逐的呢？
      认识新的朋友，感情问题总是无一例外被问起。杭州的画问我的年龄，我告诉他这是不礼貌的行为。后来他问我，再问你一个不礼貌的问题，是感情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有告诉他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对于另一半的问题，我现在的回答只有两个，他出家了，他不喜欢女人。我没有撒谎，但这是一个心酸的话题，这也是我向你提问的理由。只是我们的月亮不是同一个月亮，北京的月亮再大再圆，我们眼里的月亮也不是同一个月。顾城说，你看云时很近，看我时很远。我们这类人多数是这样，活在同一个星球里，呼吸同一片空气，脑子里却开着各色的花，心里长着各色的草。
      《南山》算是我写的第一篇寓言性的散文吧，三哥称它为散文诗，确实有诗的味道。散文诗和散文或诗的界限有时是比较模糊的，特别是一些写作技艺高超的作家，当然我不是什么作家，我只是坐家。创作《南山》的地点在一个叫做南山的脚下，记得那时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大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或熙熙攘攘，对想心事的人都没有什么妨碍。我当时一门心思在《南山》上，心境完全沉浸在南山的意境里，略有悲戚。那是七八月份吧，某个暑期来临的日子，我却连同元宵节的灯笼记忆在一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元宵节的天空完全适合这样的诗境。艳红的灯笼里灼烧跳跃赤着黄色的火焰，夜色深沉得很，除了这黑与灼目的红，世间万物仿佛都不存在。这时的我，很想闭起双眼，双手合十，对着远方祈祷。写下《南山》的那个黄昏，我的耳朵里传来一首首忧伤和缓的音乐，街道昏白，有人说等我一起旅行。
      这些年走过一些地方，对某些地方有些情感，走一走。顺道，走一走。散心，走一走。走过一些地方，去过最想去的地方后，暂时哪里也不想去了，对旅行丧失了热情。几年后在写下《南山》的地方，想起《南山》，忆起南山，牵扯出剪不断的前尘旧事。我告诉画，前尘往事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是真的，昨天一个人穿过地铁，呆在护国寺吃一种新食物的时候，我完全想不起谁，想不起什么。我似乎记得一些什么，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离开南山的时候，两节列车车厢的缝隙一直不停地在响动，风吹起车皮的声音并不美妙，如今它似乎成了我的禅音，伴随我离开山里的王，心里的魔。如今耳根清净，六根清净。有事没有敲敲代码，讨论一种完全没有情感的语言，把这项生活技能注入骨子里，当做生存的慰藉，good!
     北京今天没有雨，烈日。月亮上的湖泊彻底干涸了，我的小船也停泊在了这里，有人说这叫做搁浅。其实叫做什么不重要，搁浅也好，停泊也好，航船停下来休整一下，刷干净我的独木舟，洗白我的小帆，等风来。
     

锦瑟

这是小说啊？
俺觉得咋像散文诗，或者叙事诗地说{:soso_e120:}

锦瑟

额，实际俺是冒充内行呢，胡言乱语尔。楼主别介意。{:soso_e163:}{:soso_e160:}

临街卖酒

如果只是搁浅，何不看一看身边风景，等风来的时候，会有更好的心情。
问好{:soso_e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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