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般若山人 于 2014-4-21 18:32 编辑
忘了是哪一年,第一次听宋祖英的《小背篓》,心里委实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这首歌实在是太美了!无论是旋律、歌词和意境,还是演唱者的音色,在我看来都堪称完美。
音乐之美,在于它可以穿透心灵,引起共鸣,也在于它能够引发听者对往昔的追忆和对未来的憧憬。比如宋祖英的《小背篓》,就把我带回了故乡,带回了那些与背篓、与山野相伴的年少时光。
我的山乡老家不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没有吊脚楼,也没有赛龙舟,但背篓却是随处可见的质朴风景。
背篓算得上是老少皆宜的农具了,无需什么技巧,一个后背,两个肩膀,必要时再辅以双手,稍加磨练,谁都能轻松自如地完成背运物品的任务。
在我的山乡故里,背篓是妇女和孩子们的专属用品。多数情况下,成年男子会选用扁担、洋马等更为灵活、搬运能力更为强大的农具。
老家的背篓,大多是用茨竹篾条编织而成,大致可分为大人干活用的大背篓、小孩干活用的小背篓、赶场或走人户的专用背篓。
大背篓和小背篓的用材、造型上没什么区别,只是大小不同罢了。这些背篓,多由男主人自己完成,编织不怎么精细,大多是粗篾条粗线条,篾条间的缝隙较大且不均匀,整体感观不那么精致,只讲究舒适耐用。
而赶场或走人户的专用背篓就要讲究和精致许多,细篾条细线条,精心编织,精益求精,有的还编有花纹,甚至涂上好看的色彩。这种背篓,多从篾匠手里买过来,平时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只有赶场或走人户时才拿出来一用。
对长期用背篓的人来说,背篓的造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舒适度。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背系,也就是联接背篓与人的那两根绳索。
在我老家,编织背系的原材料一般有竹篾和布条两种。前者编出来的背系挺拔美观,但偏硬勒肉,且易折断;后者织出来的背系虽然不那么好看,但柔软贴身,持久耐用。
化纤产品普及后,老家也出现过化纤编制的背篓或背系,不过最常见的,还是源于山野的原生态背篓或背系。
无须说,在远走他乡之前,我是经常使用背篓的,并且时间很早,大概五六岁就开始背着小背篓,跟在哥哥姐姐后头,或与小伙们一起,要么扯猪草,要么拾捡干牛粪,也到雨后的松林里捡过蘑菇,反正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
再大一些,小背篓换成大背篓,背篓里背的东西也由相对轻便的猪草、蘑菇、干牛粪变成更沉更重的杂柴、柴灰、煤炭。
当然,所谓熟能生巧,换成大背篓,也就意味着使用背篓的技巧已经比较熟练,可以轻松找到小坡小坎等歇气的地方,把背篓往上一靠,背部紧贴着,屁股抵挡着,这样双脚和双肩就可以放松一会儿了。
用背篓背东西,算不上什么辛苦的活儿,但对双肩、背脊和尾椎来说,确实是个考验。如果背的东西太沉,走的山路太远,或方法不当,双肩会被勒红勒破,背脊会被压得生疼,尾椎会被磨得掉皮。
这方面,向来笨手笨脚的我可没少吃苦头,当年经常被背篓欺负得龇牙咧嘴。好在从小学会了有苦不说,学会了承受不如意,背篓也就没有机会给我留下所谓的阴影。
正是因为如此,听宋祖英的《小背篓》,我才有一种久违而又近在眼前的亲切感,熨帖而温暖。
动听的歌声里,那圆溜溜的小背篓,那晃悠悠的大背篓,那些欢乐那些爱,那些思念那些情,真就犹如妈妈的笑脸,笑在眉头,甜在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