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扯咸淡 于 2014-3-24 10:37 编辑
我这人大概是馋痨托生的,不管什么活动,只要掺上吃喝,就能激情四射。就是我的命不怎么好,政治上没当上官,经济上没存上钱,没上过大席面,没见过大世面,吃上口乡下的土菜就满世界得瑟,我老伴说我是叫花子跳舞穷欢乐,我自安自慰的说,管他穷欢乐富欢乐呢,欢乐总比发愁好。
我们这的海上出产一种时令鱼叫面条鱼,以形似面条而得名,它们刚出水就都是孕妇,一肚子雪白的子不知道是在哪里怀上的,鱼子几乎占体重的三分之二,它们的刺很柔软,吃起来一点骨感都没有。这种鱼只有开春的时候有,冰封一冬的大海,雨水开海的第一网,捞到的就是面条鱼,春分以后慢慢的就一条也不见了,只有到了第二年的雨水,它们才不请自到。
我小时候吃的面条鱼都是原浆的,就是买回来的面条鱼不要洗,把里边的海草捡出去就直接下锅。大城市里面条鱼怎么吃我没见识过,我们吃的面条鱼有以下几种做法:清炖面条鱼、酸菜面条鱼、鸡蛋面条鱼摊饼、面条鱼鸡蛋羹、椒盐面条鱼等,最难忘的是马大成的媳妇为我做的油煎面条鱼。那年我当办公室主任,为马大成做过什么好事早就忘了,但他为答谢我让他媳妇专门为我做的面条鱼,这辈子也不会忘。马大嫂做的面条鱼,在盘里一根一根直挺挺的象机制的一样,吃到嘴里鲜香嫩滑,入口难忘。我当时问她怎么做的,她说是煎的。回去我也煎了一把,不论是形还是味,都一塌糊涂,看着不顺眼,吃着不顺口。一晃20多年过去了,我吃过的面条鱼早已算不出次数了,象那么好吃的面条鱼却再也没吃过。
昨天夜里我做了个偷馋的美梦,梦见晃晃悠悠的进了马家,发现桌子上摆着油煎面条鱼,我看四外没人,就捏了一条塞进了嘴里,没尝出味来,就不停的往嘴里捏,尝不出味就使劲吧唧嘴,吧唧吧唧的就挨了一脚,只听老伴嗷的一声:“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好好的一个梦被她一脚踢没了,我也很恼火,我嚷着要重温旧梦,她就为我出了个主意,她让我花十五块钱买二斤面条鱼,再拎上两瓶酒,去马大成家串个门儿,就说想他们两口子了。我说要是他不留我吃饭咋整?老伴说他不让你吃饭你就不走,实在不行就直接说你想吃马大嫂的手艺了。
我家老伴想得很周到,可当我端着鱼拎着酒去敲马大成家的门的时候,他邻居说他们老两口子到天津为儿媳妇看孩子去了,我这个命啊,我只好回家做了 面条鱼鸡蛋羹。
新买的原浆面条鱼
清炖面条鱼
滑炒的面条鱼
面条鱼鸡蛋摊饼
面条鱼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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