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战友被售票员喊醒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早上起得早,还兴奋,加上沿途的颠簸,几个战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到了基地大门,被门口站岗的战士拦住了,问清楚也是部队的,来找老乡,站岗的战士就请他们来到执勤室,告诉他们射击队的都外出集训去了。郑伟听到战士河南口音,就用河南普通话跟他攀谈起来,假装不经意地透露他们几个都是卫戍部队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特别是他服务的首长就是河南籍的新乡人,解放前新乡属于黄麻府,首长对外一直坚称自己是湖北人呢。河南战士就说他是河南信阳人,郑伟就说信阳和湖北黄冈相邻,咱们就是老乡嘛。河南战士就给他们倒水喝,告诉他们来一趟延庆不容易,以后先写信或者先电话过来问问再来。郑伟就一口一个“中”,河南战士更加热情地跟他们攀谈。郑伟就说这次来也不容易,他们在不同的单位,难得集中请假,邀请河南战士、当然还有马莉亚有空进城,一定去他们部队找他们,河南战士也一口一个“中”的答应了。
然后河南战士想到一个大问题,这个时候延庆已经没有进城的客车了,于是,河南战士主动帮他们摇了电话,他有老乡在不远的二炮基地开车,每天都有军车进城,让他们带他们进城。
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军车就扑哧扑哧地开过来,停在体工队基地门口,河南战士就说,嘿,就这四位,带城儿里去。驾驶员说,好叻,上车吧。
郑伟拉着河南战士的手,饱含热泪说,出门在外,还是要靠老乡啊,谢谢您,到北京城一定要到我们部队去,地址你记下了吗?
河南老乡连声说,中中中,快上车,不然天黑赶不到进城。
几个人才依依不舍的翻身上了军车,四个人站在军车的护栏边,一手拉着护栏一手向河南战士挥手,方文还假装饱含激情深情地唱到: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一直到军车拐弯,几个战友才一屁股坐在军车上,江山就讥笑郑伟会拉关系:我靠,郑伟刚才好像眼泪都快出来了,简直就是郭凯敏。
江山到北京后,学到了北方的一个口头禅“我靠”,到了言必称“我靠”的地步,在黄州,这句话一般用“我日你乜”来表达。
赵建军也说:老子差点笑场。
郑伟说:老子可是真真的真诚的哈,你们想,这个地方老子们肯定还是要来的,在这里留条眼线给我们通风报信是多么的必要啊。
方文说,闲话少说,言归正传,我们来扯扯跟马莉亚的信怎么写。
郑伟说,这倒是正经事。
大家就力举郑伟执笔,郑伟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方文说,信里一定要将我的电话写上去,回去后,我就跟我们通讯连的所有人说,只要体工队来的电话我就是上茅房也要通知我来接,那是我的未婚妻啊。
方文的这句话引起了另外三个战友的一片“我靠,我靠你祖宗八百代。”江山更是用他的大长腿去蹬方文。
赵建军跟郑伟说,你在信里,一定要写我是法院街的街主,军分区的后门在法院街,前门的七一路由于是地委行署所在地,一直没有街主,事实上也是我们法院街的管辖范围。
赵建军的一席话又引来了另外三个的一致的“我靠,我靠你祖宗八百代。你个流氓小混混,想跟武装部的部长千金套近乎?”
江山跟郑伟说,我这样的高干子弟的背景你就不要告诉马莉亚了,你就说我是国旗班的,那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中国形象”啊,让她到天安门去升国旗。
他们几个就说,你个“执夸”子弟,花花公子,严打么不枪毙你。
几个人说着笑着,郑伟一直就在心里打腹稿。看到郑伟在那里只听不说,方文提高了警惕说:你个裸郑伟,你的心思地,大大地坏,你信写了要给我们每个人看一下才能发,你莫在信里贬低我们抬高自己。
郑伟就说,什么叫贬低你们,你们不是已经低到地下十八层地狱里去了吗?什么叫抬高自己,我在你们面前还用得着抬高吗?我本来就比你们高多少倍了。
郑伟一言既出,引来三双铁拳的猛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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