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雁南雁北 于 2014-2-23 12:52 编辑
今年的中国好声音,有首歌打动了我,那就是张恒远的《咿哟》。在这之前,我对摇滚知之甚少,无论是世界级的摇滚大师们,还是中国的摇滚教父崔健,或是好声音的导师汪峰,我都很少去注意他们,倾听他们。
张恒远无疑是一个很淳朴的孩子,他的歌,跟他的人一样:质朴,本真。他的《咿哟》,唱出了层次,唱出了意境,像一首西部的信天游:奔腾咆哮的黄河,千里赤裸的黄土高原, 系着羊肚子方巾的陕北老农,这些画面在他的歌声里一一呈现。这之后,顺藤摸瓜,我找到了《咿哟》的原唱:子曰乐队。这一听,听出了差别,听上了瘾,以至我接下来又听了崔健,许巍。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在摇滚乐风起云涌的时代,在崔健红极一时的年代,我却从未上过心、关注过摇滚,也从来没有像眼前当下,让我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摇滚,感受到那样强烈地对生命和心灵的撞击。
子曰的《咿哟》完全唱出的是另一种味儿。两个版本,演绎不同的风格,赋予不同的内涵。张恒远唱得柔一点,子曰唱得硬一点,因此,音乐的性质和味道完全变了。一个是黄河边的信天游,一个是经历过后,沉淀过后,感悟过后,来自心灵深处直直的呐喊。而这种呐喊更具感染力,更具冲击力。
听崔健,感受到他要表达的自由和力量。这种表达,重拳出击,直见性命。把一切无病呻吟,矫揉造作全都踩在地上,再一脚踢飞,让它们都见鬼去吧!好的摇滚歌者都是在用灵魂歌唱,用生命歌唱。崔健的《一块红布》,我听出了愤怒,而这种愤怒却无处宣泄,因为“我”被冠上了“幸福”的名义。歌词前半部分,我“被蒙住了双眼蒙住了天”,可我觉得“幸福",虽然我没地儿住;中间部分,写意识形态的觉醒;结尾部分,现实无奈,我愤怒地表达了我的被“幸福”。
而《假行僧》唱出了一种真实的生命状态。他唱的不是游戏人生,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一种生命本质的无拘无束,天马行空,一种对自由的极度渴望。生命的形态原本多姿,无所谓对错。你可以不喜欢,不欣赏,但你无权站在道德的制高点鞭挞。
所谓道德,原本也是人们约定俗成的一种共同认识和规范罢,但对那些另类,异类,人们凭什么去谴责和要求呢?仅仅因为他们更自我,更本我?你可以鄙视这类自私的行为,但扪心自问,我们谁人不愿意去追求身体的自由,思想的自由乃至灵魂的自由呢?不过是有些人,更有勇气罢了。他们逆着这世上的约定俗成、条条框框,活出自我来。
生命中总是来来往往,寻寻觅觅,如果你找到了你的落脚点,或是某一时刻,你厌倦了漂流,自然就会停下来。是,有些伤害无法避免,但,最大的伤害只能来自自己,你若强,则世界强。
许巍的《蓝莲花》,《故乡》,让我听到了摇滚也有着柔情、诗意、浪漫的一面。这类音乐完善和丰富了摇滚的内涵,它的触角延伸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涵盖了人类所有的基本情感。它让摇滚不再单一,不再只是嘶喊、发泄,不再另类。年少时,我总觉得摇滚就是长发、皮衣、吉他架子鼓,很不喜欢这种激烈夸张的表达方式。如今人到中年,在经历了现实的山山水水,在周遭到处都是修身养性、淡泊宁静或是软文绵语、花前月下的时刻,我却被这样一种重金属般的音乐一举击中,被这样一种更直接,更有力,更本真,更质朴的表达方式所震撼。摇滚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与其说它是一种背叛,不若它更像是一种回归。回归我们生命的本质,撕掉一切伪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