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箭小说：断崖

令箭

断崖

   兔年过到年末，张村也没下一场雪。

   死鬼张三拉了水泵管子去浇麦苗，村口几个闲人笑着说，该过年了，消停消停吧。

   张三说，麦苗都旱死了，过了年吃风屙沫？

   又有人说，龙年世界末日，吃金屙银子也白搭。

   张三一踩油门，嘴里似乎嘟囔了一个懒虫，一路烟尘跑远了。

   后来给张三办丧事，几个闲人想起张三最后说的话，唏嘘这人命真干脆。

   埋了张三，下山路上，张三老婆说她男人一头栽进井里，远远看见张三像一根朽木一样直挺挺跌倒井里，吓得她撂了饭罐，赶紧去井上看。只看见衣裳，咋喊也不应声，赶紧给你们打电话。信号也不好，后来你们也看见了。

   跟张三老婆相好的李四说，我老弟血压高，不该去浇地的。

   说这些话大家伙儿都没言声，张三家的闺女都厮跟着。要是没关紧人，早有人说你俩以后能公开日逼了。撇撇嘴就算了。

   张三埋在断崖边上，抬棺材上山的村人们看着张三家俩闺女哭。也有人看断崖，想前不久跳崖的那个大学生。太漂亮一个闺女就跳崖了，很不应该啊。张三家俩闺女都让她妈相好的李四糟蹋过，不是也该笑就笑该哭就哭嘛。也不少什么，干嘛跳崖呢。

   倒是张三没有入殓那时候，来帮忙的赵五方看见李四哗就笑了，看看，看看，报应了吧。早说老天有眼，别做孽，报应了吧。

   李四一听反感，就嚷，高血压犯了，掉水井淹死了，咋是报应呢。

   赵五方又笑，老猴子，你以后不用偷偷摸摸了，直接扒了她们娘儿仨裤子，没人敢说啥。你有钱，人老家伙硬，这没啥。

   李四嘿嘿笑了，给赵五方好了一根中华烟说，小猴子，别嘴贱。

   赵五方说，反正你们日那个女学生，我不在家，我怕啥，啥也不怕。我就想不通张三，你说你老婆闺女都让人日了，反过来又去日人家女学生，不是作死吗。

   喊祭时候，李四拎来的一大块猪肉摆在案上。另外十条红旗渠烟直接交给总办，没有上案。那是村里最大的一份礼，很多人的感受却是人肉换猪肉，心里会笑。

   埋了张三那天晚上，都在寻思张三老婆这下能放开了。也有人怀疑说这是热丧，李四不怕张三出殃子捎带他？有人就反驳说，张三老婆就是个幌子，李四欺哄她那俩闺女啥也不懂，只管劈开腿舒服。李四老婆去城里陪儿子，屋里闲着不闲，能饶了那俩闺女？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怕疼了。

   说这些话是在赵五方家里，赵五方不搭腔，老婆骂几个闲汉缺德。

   赵五方不吭声有他的盘算。他觉得张三的死就是老天报应，那个女学生跳崖是个由头。要是这个报应被老天爷掌握，屋里这几个眼红李四日张三老婆闺女的闲人都是跑不了的。

   果然，过了龙年春节，屋里这几个闲人去邻村下窑都被拍死了。

   老婆给赵五方打电话说那谁那谁死了，煤窑大冒顶。

   赵五方说，活该！

   老婆说你干活小心。

   赵五方那时候在一个楼的28层浇筑滚凝土，风声很大。

   赵五方说，我又没日女学生，我怕啥？你好好关紧门子，别让李四那个老骚虎头子占了便宜。

老婆笑了，说，他敢来，我煽了他。

   赵五方说，让你爹去，他老人家谯猪有一手。

   老婆说，想你了。

   赵五方说，我回去吧。

   老婆说不中，拿不回来钱，日逼能日出钱来？

   赵五方笑了，说，你急了拿根枣木棍糙糙。

   老婆吼，滚！

   蛇年春节到了，腊月二十三那天，赵五方揣着钱回到家。不等老婆点完钱，赵五方就上了门插。抱到床上放了毒，老婆顾不上穿裤衩，披着棉袄坐在被窝里继续点钱。赵五方在边上三十四五十八六十二打岔，老婆就笑着扔了钱穿裤衩。赵五方一会解开老婆系好的胸罩，一会又脱下老婆穿上的裤衩，老婆骂了赵五方死鬼，说感冒了咋过年，得赶紧穿上。赵五方不停手，老婆求饶说晚上再来，才歇了。

   晚上，赵五方又上了老婆，却感觉老婆不对劲儿。

   问了，老婆说，难道真有报应？

   赵五方说咋了？

   老婆说，我今儿去集上买年货，听说刘大麻子跟王金唐卧轨了。

   为啥？

   说是要不到工钱，生气。

   赵五方说，要不到钱明年再去要，那有啥，死了屌朝天，谁给你钱？

   老婆说，不是啊，他俩人也上过那个女学生，拿到这女子又开始勾魂了？

   赵五方说，咋没听你说过呢？说说看。

   老婆说，那天我在场，刘大麻子媳妇喊我，我不能不去呀。

   赵五方说，你不是说你是听说吗，咋也去了？

   老婆把奶头压在赵五方身上说，要是真有报应，我看了会不会也有事啊？

   赵五方说，说说看，看能不能找个破法。

   老婆说，那天晚上，床上绑了女学生，几个女人分开女学生俩腿，女学生蹭来蹭去不让弄，刘大麻子家傻儿子咋弄也弄不进去。刘大麻子恼了，喊来了几个人，就是张三他们，还有李四。我们几个被轰出屋子。他们几个男人看那样子都弄了女学生————

   赵五方打断说，这你都说了，你只管说我不知道的。刘大麻子不嫌亏，好歹是他儿媳妇了，他也上了？

   老婆说，几个出来的人都笑嘻嘻的，问了说，女学生身子已经软了，咋弄都不反抗了。我们几个要走，刘大麻子说先别走，儿子已经爬身上了不会弄，你们去教教他。我也进去了，没动手光看。女学生一动不动，刘大麻子家傻儿子也不动弹。我看女学生那脸都扭曲变形了，好像被拧过打过，长头发也跟鸡窝似的。我心里就骂王金堂这天杀的作孽啊，好好一个女子被他骗到这穷山窝让人作践，她家里人该多着急啊。后来事你都知道了，女学生说是刘大麻子买的儿媳妇，换不如说是他自己媳妇。天天绑着日弄，怀孕了，都说是刘大麻子的。他老婆还出来说这下刘家有后了。俺们嘴上不说，私下都说那还不是刘大麻子的，有脸出来仰脸子。跟着，女学生挺着大肚子说要跟着上山干活，刘大麻子以为没事，他那猪脑子会知道女学生要跳崖。你不知道吧，他们一家去了断崖下面，就是找不到尸首。当时俺们都不在意，现在想想怕是变成狐仙了吧。

   赵五方说，那天还有谁在？

   老婆说，我想想。

   她扳着指头算了半天说，活着还有刘麻子媳妇，王岩媳妇，还有赵无极，剩下就是我了。

   赵五方说，过了年，我去黄村找黄大仙请个符回来，你好好的过年吧。

   蛇年春节雪大，串亲戚很不方便。没过破五，村里就传开了，刘麻子媳妇去串亲戚掉崖摔破了头，过了三天死了。

   那天晚上，赵五方老婆搂紧赵五方，好像一撒手就见不到了。

   赵五方上城前去黄村请了符，回来到处贴上。上车前拍了拍老婆，说没事。没几天，老婆打来电话说，赵无极出车祸，被人撞死了。过了俩月，老婆打来电话说王岩媳妇难产死了。

   赵五方说，你别慌，我借点钱回去看看你。

   老婆说你别回来，赚钱了再回来。

   过了俩月，赵五方准备回家时候，表弟打来电话说，表嫂跟黄大仙好上了，听说还混大肚子了又做了。

   赵五方回到家，老婆肚子很大，显见没有做掉。

   赵五方说，是我的？

   老婆说不是，是黄大仙的，他说必须给他生个孩子，才能免灾。

   赵五方还要问点啥，老婆摸着肚子去喝了水，说是黄大仙给的符水。

   赵五方一把拉过老婆想说两句，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老婆俊美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任何羞愧惊慌，就像月亮那样的皎洁，淡雅，无邪。

   赵五方终于明白，老婆可能没有死去的宿命，但这可能是她最好的断崖了。

令箭

真希望春江回来看看
这兄弟性子太烈
唉

开的是寂寞

又跑这儿玩了，挺好的，不认识你说的哥们，不过感觉是个有品位的人。

藏经阁里扫地僧

故事不错，就是老毛病，写性的笔墨重了点。这不太好啊。

不会翻跟头的猫

图片的场景像聊斋啊！
我们邹平人管黄鼬才叫“黄大仙”

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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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箭不是癞蛤蟆
文∕西湖哥

      年前，我背起行囊，搭乘返乡的火车，车轮驰过辽远苍茫的北国，透过车窗看见一排排杨树在野地里迎风而立，我的心开始呐喊起来，暂且忘却了尘世的忧愁。
       从山东烟台出发，途经苏皖等五省，行至湖北境内时，久违的绿色才凸凸凹凹地向车窗扑来，展示出南方蓬勃的生机。一股酸楚从我心里突然涨起。或许只有经历过北方的粗犷的南方人才能对南方有这样一种特有的情愫。再行至自己家乡湖南境内时，车窗外绿意渐浓，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在冬日里都是跳跃着的。岳阳不知名的山野湖面扑棱棱着翅膀的野鸭，惹起了粼粼涟漪，打碎一冬的沉寂。我的心绪彻底舒展愉悦起来，兀自感叹到底是南北温差使然！微观下的世界，同季节的一棵树，北方的树叶掉落殆尽，毫无生机，只留下苍凉和凄惨；南方的树叶则执拗地繁茂，在绿中挣扎，给人摇撼和震颤的感觉。
       我是南方人，不管我在北方工作或生活多久，我想我都狂热地爱着南方的郁郁青青。我宁愿眷恋南方的一沟一岭，也绝不惦记北方的万丈平原。这是个心底潜存的秉性的问题。
        回到家乡雁城衡阳，视乎是一种回家了的感觉，又视乎是复苏了的感觉。我获得踏实的睡眠，不再像呆在北方夜里瑟瑟缩缩地蜷在被窝里，有时半夜里还冻得醒过来，月光下睁着黑色的眼睛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夜空和深褐色的凸树干，听风声呜呜咽咽，竟恍若隔世。
       年假里照例和同学朋友们快活地喝酒聊天，共话乡情。一杯劲酒下肚，几句诗文汹涌，八杯生劲，一杯解泛。不知不觉喝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微醺的时候，一个人回到自己多年前就购好的商品房里，将灯全部打开，倚坐在沙发里，看书架上自己曾出版的书作和曾在纸媒发表作品的样刊样报在室内橘黄色灯光下闪烁着，这种时刻，所有的嘈杂纷争、抑郁怨愤全都悄然退去了，宁静、满足、乃至温馨感悄悄从心里盈盈升起。
      想起自己曾始发在六星的不受待见甚至鲜有人问津的《灰色调》、《暖色调》居然也在纸媒报纸副刊发表了，心里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纸媒相对于网络论坛而言，还是比较客观公正的。网络论坛往往存在狂躁骄傲的坛霸，他说白就是白，他说黑就是黑，这让很多真正爱好文学和追求写作的人感到反味及厌倦。
        回顾六星的坛霸令箭（老玫瑰），我就会联想到公园里那只羽毛都快掉光了还蛮横地鼓噪不休的老鸟，众目睽睽之下，它那像哭又像笑的怪叫，仿佛是在向人们宣告诺大个公园都是它的。以前有人说令箭是只癞蛤蟆，令箭别提有多委屈了！我说令箭是只鸟，谁再说他是只癞蛤蟆我和谁急！道理很简单，人们不一定喜欢癞蛤蟆，但却爱鸟，这从清早提笼架鸟在街上溜达的人们身上可以看出来。而做人做到鸟的境界甚至人鸟合一的最高境界，全六星也就只有令箭达到了，其他人皆望其项背。
       马年向坛霸令箭先生致以无限敬意并恭祝吉祥！

风飘飘

藏经阁里扫地僧 发表于 2014-2-9 22:30
故事不错，就是老毛病，写性的笔墨重了点。这不太好啊。

附议

令箭

藏经阁里扫地僧 发表于 2014-2-9 22:30
故事不错，就是老毛病，写性的笔墨重了点。这不太好啊。

你莫非是传说中变态的新闻出版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