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集买了一条大鲤鱼
河北/王幼君
大铁笸箩里,
挤满露出脊梁背儿的鱼。
一条临死还调皮捣蛋的鱼
带着一身水链跃出水面
又咣叽掉落水里,
水波荡漾鱼鳞泛起。
“我要这条”漂亮的小媳妇纤指对准一条。
“那条,那条”我蹲下身自己捞。
大鲤鱼在卖鱼人手里挣扎着骂姥姥,
一大铁刷子朝它头上敲,
大鲤鱼一下子就不再拼命乱闹。
只本能的摆尾晃头扭腰,
张圆的嘴似乎要把所有的痛哭嚎。
刮鳞剖腹挖心,
那叫一个麻利快,
鲜红的双手血淋淋。
我在一旁站着看着,
我不疼不痒心里什么也没想。
卖鱼人满脸笑容,
一边将宰杀完毕的鱼装进黑色塑料袋里,
一边递到我的手里。
我抻出一张大红票子,
卖鱼人擦着沾满鱼鳞和鲜血的手,
一边嘴里夸着“多好的鱼”
一边接过票子揣进他红皮革的罩衣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