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摄影爱好者,我当然也拍过不少鸟类和它们的巢,从天鹅、海鸥到白鹭、夜鹭,从最普通渺小的燕子麻雀到高原上的金雕、雄鹰,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两种形成鲜明对比的鸟儿——中华攀雀和一种不知名的鸟儿,我们这边土话称之为“沙河溜儿”。
攀雀是众所周知的鸟类歌唱家和建筑大师,他们的巢经常是垂吊在悬空的细细的树枝上,而且经常是在水面之上,至少我拍到的两次都是这样。这样人类和其他动物就不易够到,即便是体重很轻的蛇也无法企及。攀雀的巢在初期会有相对的两个出口,以方便鸟夫妻出入,但在产卵之前,另一出口会被封闭,这样鸟妈妈就可以安心在里面产卵、孵化。
攀雀具有高超的攀缘技巧,它将这项表演性的技巧的实用性发挥到了登峰造极,在自己的筑巢时应用得娴熟快捷。巢织成后就像一个小箩筐,坚固、美观、安全,所以称之为建筑师真是当之无愧。
拍到“沙河溜儿”的“巢”纯属偶然。
周末,和家人应邀到朋友的庄园采摘樱桃。庄园之内有一座小型水库,其上游是一片沙滩和浅湾。我本是到浅湾周边寻觅“小翠”踪迹的,却无意间发现了“沙河溜儿”的“巢”。发现它时,我距它大约只有一米远!
之所以要给巢字加上一个引号,是因为从常识的眼光看这实在难以称得上是窝或者巢。没有一根树枝,一棵草,一片羽毛,更谈不上什么坚固、美观、安全了。只见在茫茫的沙石滩上,一些石子、沙粒,大大小小,不规则地排列着,中间则是排列整齐的四枚鸟蛋!
我和妻异口同声地指责鸟父母的懒惰,女儿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看这外围的石子排列多不规则,大小、形状、颜色跟鸟蛋是多么相似,伪装的多好!你再看这窝中的沙粒,多么均匀,多么平整!你试一下这温度,根本用不着鸟妈妈整天孵化,这太阳的热度就足以孵化小鸟了。这鸟多聪明啊!
也是。
豪宅自有其光鲜华美之处,蜗居也有它温馨方便的一面。不知道即将结婚成家的女儿是否已理解这一点,能否感悟到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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