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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发 你的眷恋
春天的梦幻
刚到医院上班的那年春天,由于性格孤僻,每每值夜班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看书或是听收音机。很偶然的,我发现每晚八点,市电台有个“佳作欣赏”栏目,主持人青青,总是用他那浑厚而有磁性的嗓音朗诵一篇又一篇优美的文章,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把作者与主人公的心声读出来,让听众感同身受。慢慢的,我喜欢上了这个节目,即使不值班,只要没有特殊的事情,每晚八点,我都会准时打开收音机。听青青的声音,成了一种享受,一种依赖,一种迷恋。
后来,我也把自己闲暇时写的一些短文寄给了青青,很快我的文字就从青青的嘴里吐了出来,他就像另一个我,在默默诉说心事,他把我的忧伤与落寞,表达的淋漓尽致。再后来,我的稿子就常常在那个栏目播出。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想,这个青青,他有多大,他长得怎么样,结婚了吗?如果他长得好看,我会爱上他吗?他会喜欢我吗?想到这些,脸就火辣辣的发烫。
夏天的真实
夏天的一个午后,我正在上班,青青居然把电话打到了单位,因为我只留了单位地址,没留电话,他是查了单位电话打过来的。他邀我去电台做互动,就是接听听众的热线,交流写作心得,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可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其实我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见到青青,这个神秘的主持人。
见到青青,说句心里话,有些失望,也许是我的期望太高了吧,二十几岁的年纪,对异性的五官总是很介意的,青青长得不够帅。但是青青很年轻,比我还小五个月,第一次做这种节目,有一些紧张,还好有青青,他配合的蛮好的,让我很感激。
分手后收到青青的短信“认识你真好”,偷偷笑了,没有回复。但是我仍一如既往的给电台投稿,我的“用稿通知单”堆满了抽屉,有时偶尔倦怠,青青就会发短信问原因,搞得我跟签约作者似的。虽然离得不远,可青青有时会寄信给我,有一次信纸的背面写满了我的名字,让我有一丝心动。
秋天的挣扎
秋天的时候,青青约我去爬山,本来不想去,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答应了,许是为了散心吧。因为没想和青青有发展,所以一路都争着付账,青青很欣赏的样子。青青的包里装满了方便面,饼干和矿泉水,我讶异一个男孩子如此节俭。到了山上,青青唱了首歌,没想到青青唱歌更好听,忧伤的歌曲,唱的我有些想哭。青青说,你的眼里有一抹忧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笑笑没有回答,青青还是个孩子,我的心事,不是一个孩子可以承受的。
那天因为走到青青单位附近,就想过去坐坐,谁知他还没下节目,就坐在传达室里等他。门卫大爷说姑娘,你是青青的女朋友吧?我摇摇头,大爷又说青青是个好孩子,作为市长家的孩子,这么低调,难得啊!闻听此言,我惊得一下站起来,怎么会,怎么可能?他那么单纯,那么朴实,哪里有一丝公子哥的痕迹?
不再与青青联系,无论他打电话还是发信息。可是这一天,他打电话说他病了,声音确实很萎靡,他说家里没人,要我去看他,我说我虽然在医院上班,但我不是内科医生,你去看医生吧,青青不依,死缠烂打,非要我去,我知道我就和他在一个院里住着,可他不知我是谁,我也是刚刚才知他是谁,谁让我用的是笔名,他用的是艺名,我们又都一直在外上学,没有机会见面呢?
来到青青家里,没有想象中的奢华。看了青青过去的照片,发现他小时候很可爱,可长大怎么就不好看了呢?青青只是一般的感冒,坐了会我要走,青青说知道吗,你的长发一直在我梦里出现,我避开他的话题,开门要走,恰这时他妈妈开门进来,我躲已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打招呼,他妈妈是那么亲切,就像我逝去的母亲,拉住我嘘寒问暖,那一刹那,我忽然有叫这个女人妈妈的冲动,也相信她会把我当女儿疼爱。青青愣了,才明白我们居然是世交。
继母知道我和青青有联系,逢人就说要与市长家结亲了,我很反感,朋友们都说青青配不上我,还说如果我要嫁给他,就说明我世俗,我很委屈,我虽然没有他的家世好,但我也是衣食无忧长大的,不需再去攀龙附凤。没想过嫁他,对他只是淡淡的喜欢,与爱无关,更谈不上婚姻。
冬天的结束
冬天来了,好冷好冷,青青举家迁往省城。
到省里以后,青青依然会打电话过来,可我知道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永远不会。
我要结婚了,想与青青见最后一面。青青依然像个孩子,过马路时想不起拉我,吃饭时不知道给我夹菜,看到动物会害怕。
临别的时候,青青说姐,你能先不嫁吗?等我,等我长大。我想说姐姐想等,可是太多的因素让姐等不得,何况这长不长大,又与年龄有多大关系呢?长不大也是一种幸福。虽然有一丝心疼,可我还是说把姐姐忘了吧,青青忽然把我拉进怀里,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亲密接触,他抚弄着我的长发说忘不掉的,永远也忘不掉,已经刻骨铭心了。我被他的举动吓坏了,挣脱他的怀抱说你忘不掉的是我的长发,不是我。
上车以后,收到青青的短信“你的长发,我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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