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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西瓜--年少荒唐事
发表于 2006-8-11 13:18:22
高中毕业后,未满17岁的俺下放去农村。离俺知青点不远,有个汪家园艺场,一天二次用高音喇叭宣传他们的大好形势,其中有条"引进试种无籽西瓜获得成功"的新闻引起了俺们高度关注:这不是馋我们吗?
俺估摸着西瓜该熟了,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同室四人到汪家园艺场西瓜地摘了满满两担西瓜回来,当晚就被知青点的馋猫们一扫而尽。那西瓜的味道就像大喇叭说的:味道好极了。
第二天收工正吃晚饭时大喇叭又开叫了:贫下中农同志们、民兵同志们,昨晚有一小撮阶级敌人偷我们的无籽西瓜,破坏我们的科学试验。我们要赶快行动起来,保卫我们的革命成果,教破坏份子有来无回……
吃完晚饭,也没有人号召,整个知青点40多人倾巢而去:男人们挑着萝框、女人们扛着锄头,浩浩荡荡杀向西瓜地。不到一小时,成熟的西瓜被男人摘完了,西瓜的藤苗被女人刨光了,全胜而归。
俺们第二天都没有出工,等着大喇叭同汪家园艺场的报复。但都白等了,不但没见任何报复,连大喇叭也不再响过了。有点遗憾。
成人礼——年少荒唐事
发表于 2006-8-19 3:52:16
记得那天全体男知青是拔棉梗—就是将摘完棉花的棉梗从地里拔出来当柴烧(当年农村的三大苦活:插秧、割稻、拔棉梗),女知青是清理晒干的棉花。
在“去工”的路上,俺跑到路边的油茶树林里拉尿,还叫了一声:“树上有只鸟”。拉完后跳出树林又喊了一声:“鸟儿飞了”。话音刚落,就听到一群女人的哄笑声,俺抬头一望,完蛋了,全体女知青就在俺头顶的禾场上清棉花,顺便看到了俺的实况转播。俺羞得不知道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连滚带爬地躲进了男知青的队伍。男知青们也不是积口德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俺调戏了一番:“哈哈,被女人看走了吧!”“嘿嘿!童子功被破了,鸟儿变成老鸟啦……”。俺耷拉着脑袋、埋着猪肝色的脸,郁闷的跟着队伍机械走着。干活时也心不在焉,不停的抽着烟卷儿。室友湘斌跑来安慰俺:“没有看到,有树挡着地,她们肯定看不到的。”俺这心刚放下来一点点,他又补了句:“但你拉尿的动作肯定是被看到了。”操!还是被看到了。
中午吃饭,俺觉得没脸见人,不敢去设在女知青宿舍的厨房打饭,还是湘斌帮俺带来的。到吃晚饭时还想要湘斌带饭,湘斌拉下脸骂道:“你这鸟毛就这么点出息啊,不就是被人看了一下吗?即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是自己长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当真一辈子不与她们见面?做得到吗?自己去,没人给你带饭!”一番话将俺给骂醒了:“对呀,俺不可能一辈子不见人的,怕个鸟,去就去,谁要敢嘲笑俺,立马就翻脸!”主意一定,也就不再怕了。俺头上歪戴着帽子,嘴上斜叼着香烟,一手拿饭碗一手拿饭勺,敲着饭碗去打饭。活活地将一个乖弟弟变成了一个小混混。俺边走边想:“只要哪个女知青敢对俺笑一下,俺就一饭盆砸过去,定叫她脸上开满鲜花!”还好,那天的女知青个个对俺严肃的不得了(多年后才知道,这也是湘斌安排的)。
从那天开始,俺以为俺在全体女知青的注目礼下,从男孩变成了男人。俺开始当众抽烟了、开始骂人了、开始学会讲黄话了、开始破罐子破摔了……。但在内心深处,俺暗暗地向还不知名的、还被丈母娘养着的她道歉:“亲爱的,对不起了,俺的第一次已被一群女人用眼睛强奸了。”
(注:俺下放时属上山下乡的尾期,是以“系统”为组织。当年俺下放的知青点属市计委系统的,不少人原来就生活在同一机关院内。俺老妈去知青点看俺,总是拜托那些哥哥姐姐们多管着俺点,弄得俺抽支烟都要躲着。)
遇鬼记——年少荒唐事(胆小者莫入)
发表于 2006-8-25 1:14:00
当年俺们的知青点建在乱葬岗,完工后细数了一遍,最少的一间房下也有三座坟,最多的有八座坟(以挖出来的骷髅头为标准)。既然挖出的骷髅多,知青们干脆将骷髅排列在道路两边,弄得知青点像土匪寨,外人一般还不敢轻易进来,晚上一两个知青也不敢轻易出“寨”。特别是白天暴晒后,晚上如果没有月亮,可以看到一团团绿荧荧的鬼火在山上飘来飘出,时不时还冒出几声不知是黄鼠狼还是猫头鹰凄惨的尖叫声。此时知青点的狗,别说叫它上山,就是要它叫都不敢叫了。
知青们从知青点开了一条公路通到大队部,其中有二公里也是乱葬岗,坟墓高出路面一米多。有时夜晚我们一群人或开会或看电影去路过此段路时,常常有什么东西朝我们头上洒土沫,弄得俺等满头满脸的泥土。仗着人多气盛,我们还专门追过几次,还是没弄清是谁洒的土,最后也只得作罢。但夜晚没有谁敢单独走这条路。
也许是惊动的亡灵太多,知青点闹鬼之事时有发生。例如有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在知青点后面的水塘被淹死,找到她时她是站在水塘里的,头发都没湿,但人死了。
俺也有一次遇鬼的经历:
有一天公社广播站要俺去读广播稿,广播站停播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公社离知青点有十多里山路,广播站长要俺到公社招待所过夜,俺嫌公社招待所不像人住的地方执意要回知青点。当俺走到这乱葬岗时,开始心发慌腿发软,转头又想回公社招待所,刚走几步又觉得丢不起这个人:留你要走、怕鬼又回,以后哪还有脸在这里混啦。没办法,俺只得硬着头皮独自夜行乱葬岗!
月光如水,映得地面惨白惨白的,树影随风不停摇摆,像不断变幻形态的鬼魂,猫头鹰凄惨的叫声,如同招换着俺与僵尸去约会。俺不敢回头,怕被急着投胎的野鬼勾魂;不敢留步,怕被路边游荡的孤魂拖腿。就在俺暗自庆幸快要走出这乱葬岗时,突然在俺身边传来了一阵凄惨渗人的哽咽声!俺不由自主放慢脚步,觉得血液冲上头顶,大脑一片空白,不仅仅是汗毛、头发也应竖起来了!也就几秒钟,俺恢复了意识:加快脚步,不要回头,因为鬼会咬断你的喉管;更不能跑,因为鬼会像狗一样追逃跑的人。随着俺沉重的脚步声,那凄惨渗人的哽咽声也离俺渐渐去。俺喘了一口大气,才感觉到背脊已被冷汗刺得冰凉冰凉的,心想好险,差点给鬼做了替身。
年少之人对鬼的好奇心就像小孩玩鞭炮——又想又怕。害怕过后、好奇心又起:怕个屌,俺眉粗火焰高,只有鬼怕俺、那有俺怕鬼的!走!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
俺顺声音往回走,走过十来座旧坟,突然发现一座高大的新坟墓耸立在眼前,细看有一黑衣黑裤的妇人爬在坟头,哽咽的浑身颤抖。俺站在她身后又是跺脚又是咳嗽的,并绕坟一周,她就是没抬头看俺一眼。俺离开时想:肯定是老太太受了儿子或媳妇的气了,来找老头子哭诉的。
回知青点后给大家戏说了一遍,农民队长黎伯说:“肯定碰到鬼了,你想想看,有哪个女人敢半夜跑到那片坟地去的?是因为你火焰高、阳气盛、鬼怕你,所以才不敢抬头看你;今晚要换一个火焰低的人,肯定做了那鬼的替身了。”俺暗自心惊,但嘴上还是不服气:“说不定她以为俺是个鬼,所以才不敢抬头看俺呢。”
第二天白天,同几个知青去找那座大新坟,却没找到,想想后怕——也许真的有鬼。
自慰——年少荒唐事
发表于 2006-10-20 2:59:28
是我啦与柳二下放到海口知己村奶牛场。因工作积极、技术拔尖,两人同时评为海口市“十大杰出青年”,并授予“猛牛挤奶手”的荣誉称号。
奶牛场从国外进口了几台全自动挤奶机,场长心娣给是我啦与柳二这一小组配备了一台,希望二人能继续保持荣誉称号。
第二天出工时柳二摆弄着新到的全自动挤奶机,坏笑道:“哎、啦兄,你看看这机子的吸奶管是不是可以当自慰器啊?”是我啦赶忙放下手里活儿跑过来细看:“是哦!应该可以,是不是先试试?”这柳二是个事事争先的人:“还是我先试吧,你到牛棚外给我放哨,完事了我叫你”。
是我啦在棚外转游了一个多小时,心想柳二该完事。他走进牛棚时看到柳二抱挤奶机还在翻着白眼、咬牙、哈气、蹬腿地折腾着。是我啦佩服的五体投地:“操!你这鸟毛真厉害呀,还没完事啊?”
柳二有气无力回道:“我快不行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是我啦打断了柳二的话:“你太不够义气了吧,讲好了完事了就叫俺的……”
柳二:“快!快!别说了,这机子关不了。”
“别装象了,机子哪有关不了的。”是我啦拿过机子看了一遍:“怎么没有开关呢?是没法关哦,你使劲把吸奶管拔掉不就行了。”
“拔不得、拔不得,这吸力太大了,硬拔我这小弟就完了。”
是我啦拿过说明书看了看说:“有办法了,说明书上说:本机充电后才能使用。”
“快查查可使用多久?”
“一次充电可使用12小时。”
“完了完了,快看看怎样关机?”
“本挤奶机容器装满后会自动停止。”
柳二听到此后当场晕了过去……。
【后记】
适时正巧知己村小学教师武宫到此来玩,见情况危急,忙拿出他 那从不离身的瑞士军刀,果断的切断了吸奶管,这才使柳二脱离险境。 后事武宫因破坏生产工具而打成破坏份子,并被开除教师队伍。
知青回城后,心娣回到北京进了政府机关,是我啦去了海南当水兵,柳二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分到武汉当警察,武宫考上了大学、毕业后留校教书。在大学恢复职称时,武宫本应评为教授,但因竞争对手举报其曾经被教师队伍开除的事由而落选,只得屈居副教授。
心娣在牛奶场时就爱同这三人玩,这三人也很喜欢心娣,在当时这三个男人之向就已暗暗的展开了一场争夺心娣的“三国演义”。
是我啦因当兵自觉不够资格退出了竞争。最后因心娣曾把武宫打成“破坏分子”心存愧疚而选择了与武宫结婚。
柳二是个不服输的主,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就有了武宫同柳二这场旷日持久的口水大战。心娣极尽所能两边劝解,结果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慢慢地也就变得心灰意冷。
岂料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对心娣垂涎已久的是我啦见有机可乘,便向心娣大献殷勤,终获美人芳心,心娣改嫁是我啦。
心娣是个重情义的女人,为了纪念曾经与她共同在海口战斗过的一百零八位知青战友,她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起名叫“水浒”;为了记住她曾经深爱过的三个男人,她将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起名叫“三国”。
(本文纯属胡编开涮,各位看官切莫当真。同时也在此感谢心娣、武宫、柳二、是我啦四位ID的友情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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