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的炊烟（组诗） [复制链接]

高山松

主楼

发表于 2013-11-26 00:1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凝固的炊烟（组诗）

文/高山松

◎冰封的往事

你是怎么把往事冰封的，折叠整齐了吗
从折痕装订起来，就把秋叶的史诗
比下去了，写在页岩上的往事
你连页岩一起冰封，冰封成化石
就不会解冻，你说风起是念
碎碎的，是雪花的细语
更是对梅花的诱惑，雪花和梅花
这一对闺蜜的悄悄话，把你的往事
全部泄露，连根都刨了出来
信封装不下了，干脆打包邮寄
总是比雪花慢了半步，往事的前路
一片苍茫，那就躲到冰层底下
断了回归的念想，何况前面的断桥
也已经结冰

◎梅花三弄

玉妃是梅花引出来的，玉笛和竖琴
也是梅花引出来的，甚至连雪花
也忍不住拥梅花入怀，好一树梨花
把梅枝都压弯了，还喊着海棠的名字
比窦娥还冤的冤情，凭借洞箫倾诉
火一样的激情，在雪中燃烧
你看到星星点亮的灯盏，把你带进了
儿时的游戏，那时你还在含苞
你和雪花玩堆雪人，雪球越滚越大
挡住了你的归路，独自凭栏时
你也能看到梅花的清影，在月光下独舞
梅花三弄，弄出一只白狐
让你前世今生的缘分
随雪花一起飞舞

◎火棘比红豆更红

你见过火棘吗，躲在深山中的火棘
守在诸葛亮行军路上的火棘，他们把火把
把象征智慧的火把，从历史的纵深
一颗颗传递过来，让南国的红豆
从此羞愧得钻进地里，一阵朔风吹过
霜雪即将来临，历史的伤疤
还未来得及结痂，山里的神话和传说
给他们打一层补丁，遮得住胎记
遮得住青涩的梦幻吗，遮得住前世的缘
和今生的分吗，大山原始的野性
在你的胸膛里奔涌，把你的脸
憋得通红，谁来为你写一首情歌
救赎你孤独的灵魂，谁来把你雪葬
让你在雪下发酵

◎凝固的炊烟

炊烟怎么会凝固，难道炊烟
也会被冰冻，难道世态
真会有这么炎凉，冻成一根冰棍
正好可以作为长篙，把流浪的浪子
顺利引渡回家，记忆也会凝固
是凝固在炊烟里，还是凝固在路上
凝固的燃烧弹，又该投向何方
铁环早已经生锈，再也滚不过车轮
滚滚红尘在后面追赶，你已经无路可逃
还是原路返回吧，走惯夜路的孩子
你当然知道这是一条死胡同，顺着凝固的炊烟
你真能爬得上去，爬到多高的高处
才能挡住冬天的寒流

◎烤野火的孩子

烤野火的孩子，你一定被野火
烧去了半边眉毛，烤野火的孩子
你的红薯烤熟了吗，你把青涩的梦幻
烤到了几分成色，你把记忆的冬天
是不是烤出了春天的味道，腊梅自不必说
春花都是你烤开的，还有冬天里的冰雪
都被你烤化了，你放的那把野火
烧不了阿房宫和圆明园，却把季节的篱笆
烧了一个大洞，你是从洞中爬出来的
洞口很快被冰雪封住，回不去了
那就再烧一把火，把冬天点燃
把这块诗歌的高地
烧成你的墓地

2013.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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