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8-7 20:30 编辑
漂泊散板【一】
我在二十年前认识的,十年前离开的,去年相爱的,五个月前分手的爱人,曾经在十五年前给我看她的日记里的一篇文章《漂泊散板》,我用一对金笔(镀金滴)哄她从日记本上撕下来送给了我。上面写着:
树荫上眼睛样的叶子诉说着一种预言。我迷失在小巷尽头。
车轮缓缓碾过昔日的小巷。风鼓动叶子哗然嘲弄我的心情。鸽子啊从耳边飞去又飞回,反复吟唱着它的哀伤。
红河谷的情人啊!麦迪逊桥远隔天涯,倾尽终生所有亦难逾越。我拖着疲惫,于初一十五间辗转挣扎
。。。。。。。 。。。。。。
————————————题记
8月5日,早上。打电话告诉会计把账户上的钱都转到我的卡里,收拾几件衣服,只带上那本《四大文豪散文合集》,开始了我的漂泊。
一小时后,鞍山火车站。我站在一座高楼的蓝色玻璃幕墙下面,仰望着楼顶巨大的红色店牌:如家快捷酒店,一阵发呆之后,向左走,转个弯:美臣咖啡。
我在曾经坐过的角落里坐下,要了一份牛排,一瓶解百纳,自斟自饮。把餐盘上的垫纸反过来,在曾经一人写一段《春江花月夜》的纸上写起了歌词,田震的《执着》,想起很多年前,曾经跟她在一个车上,听见这首歌,我问她:OH,MY BEBY是什么意思,你说“哦,我的宝贝”。没等写完,一瓶解百纳喝光了,牛排一口没动,我叫服务生再来一瓶,经理端着两杯红酒微笑着走过来,说哥你喝得不少了,别再叫酒了,我再陪你喝一杯得了。看到我写的歌词,问我喜欢田震?给你来一首田震的歌吧,我点头,他走开了。
须臾,大厅里一阵djembe(金贝,非洲手鼓)的原始的凌乱的节奏之后,是田震那幽幽的声音透空而来: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
干了这杯酒
忘掉天涯孤旅的愁
一醉到天尽头
也许你从今开始的漂流
再没有停下的时候
让我们一起举起这杯酒
干杯啊朋友..........
大半生的酸甜苦辣,一年多的悲欢离合,一齐注到心头,一阵凄楚,差点流泪。真他妈犯贱! 还哭?!我骂了自己一句,抓起前面的两杯酒,自己跟自己撞了一下,把两杯酒都倒进肚子里,大喝一声:买单!付了钱,豪迈的走出美臣咖啡,把行囊向肩上提了提,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mason coffee几个英文字母,不禁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窗向曾经坐过的地方,默哀。田震的歌声穿越墙壁透入心灵:
天空是蔚蓝的自由/你渴望着拥有/但愿那无拘无束的日子/将不再是一种奢求/让我们再次举起这杯酒/干杯啊朋友
我赶紧转身,走向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司机一边发动车一边问我:去哪?
去哪?我重复着司机的话,司机转头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哦,哦!从这往南。。。的城市是哪里?
锦州。就去锦州吧。
司机用更加诧异的眼神看了看我:去锦州办事吗?
不,我没事。
那你先把车钱付了吧。我苦笑着给他300元。向着故乡的方向,向着心里你那如花的笑靥,默默的对你说:小宝,哥走了。
汽车穿行在城市之间的田野里,djembe的鼓点却一直在心中敲打着,我小声的哼唱着: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碧绿的原野没有尽头/像儿时的眼眸/想着你还要四处去漂流/只为能被自已左右/忽然间再也忍不住泪流......
回头望望渐渐远去的这座我刚刚熟悉的城市,再转头看看前面陌生的道路,心里盘算着下一站去哪里。还是去北京吧,那里有前门的全聚德烤鸭店,有圆明园,有地铁,有广安门外的天桥,有烤串店的黄酒和满大街的旅店,给了我那么多的甜蜜和忧伤,离开之前,最后去看一眼,算是凭吊这份爱吧。冥想中,司机停下了车:到锦州了。
我们去北京吧!司机没言语,把我的行李扔下汽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靠!这孙子,不会去报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