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选出,哪一幅或者是哪几幅是巴扎罗夫的代表作。每一幅作品,你都可以看到属于六七十年代人的生活。
在巴扎罗夫画室的时候,他用脚尖轻轻地踢了一幅画,说,这幅画招来了巨大的批评。我看了看,是一个人倒在街角,衣衫不整,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他说,这幅画,有人说,在给国家抹黑。
我大笑说理解。因为有些人从生活中理解画作,有些人则是从画作中找出立场。角度不同吧。
和巴扎罗夫在画室里争了半小时。那幅塔普会,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它。看到画中人穿袜子的破洞,都想伸手搔一下他的脚心。那是一场快乐的纯爷们的聚会。中亚的风俗是男人轮流把朋友请到家里大吃大喝,称为塔普,这幅画描绘的就是这个情节。
这幅画给我的刺激太强烈了。早在两个月前,我就跟巴扎罗夫订了这幅画。巴扎罗夫说,他会改动一下,不能一模一样。我说好的。
在画室里看了第二幅,第二幅的尺寸大些,居中正面对着观众的主角变成了光头,细眼睛变成圆眼睛,巴扎罗夫说这是笑之前的表情,马上这人要笑了;右一也变成了光头。
第一幅的刺激太强烈了。我坚持要第一幅,就是画成于2009年,给他带来无数荣誉的这幅。巴扎罗夫说,已经答应给朋友了。我只能选第二幅。
对许多事情来说,更多的,是比谁更加强硬,是比谁的愿望更加强烈。过了半小时,我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