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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开会,传达公司文件,为了防止打瞌睡,领导说,每人念一页,我一翻,19页,立刻毛遂自荐,做了急先锋。
任务完成后,便开始心不在焉,跑马掠地,领导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盯着桌子的东北角,我顺眼望过去,什么也没有,五分钟过后,领导依然直勾勾地望着桌子东北角,我再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其他人多半脑袋低垂,跟沉痛哀悼似的,手在桌下摆弄着手机,接力棒传得挺顺利,没有卡壳的,说明一半人在心里精确算计自己的接棒时间,要是离得实在远的话就昏昏欲睡了。
偶尔,领导咳嗽一声,敲敲桌子,以示警示,多半人挺挺身子,半分钟后继续维持原状,领导继续呆滞。
坚持了二十分钟,我也深深地打一个哈欠,开始睡意阑珊,这样的破会要开三个小时,能坚持坐在这里就算敬业了,领导不也借口出去上了两趟厕所么。
理论上讲,只有两种会能令人不瞌睡:轻松得可以随便扯淡打成一片的、肃杀得让人噤若寒蝉浑身鸡皮疙瘩不断的。据说意大利黑手党多数时间也都在开会,而不是动刀动枪,估计主要是业务学习,交流如何判别白粉纯度,如何更便捷有效地挖掘政客的流氓行径,如何在收保护费时向妓女做思想政治工作……这种会议肯定无人敢睡,因为黑帮老大桌上放着枪,四个小时下来人人凝神静气,殚精竭虑,一出会场,扑扑路边就地睡倒一片。
可在中国,随便扯淡打成一片的开会形式显然不够装比,所以,各级机构若想杜绝开会睡觉现象其实也很简单,只需增加点预算外开支,请社会某帮人士携重武器掠阵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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