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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穿越梅岭 于 2013-4-29 08:55 编辑
話説奴才及其它 句容·穿越梅嶺 “奴才”一詞出自胡語,是地道的外語,《辭海》對奴才的釋義:“輕蔑的稱呼,猶言無用之人,只配為奴之義”。無疑,奴才是駡人的話,而且是胡人(洋人)駡人沒用的話。
追溯奴才的起源,可見於《魏書·爾朱榮傳》:“葛榮之徒,本是奴才”。出自爾朱榮之口,所駡之葛榮是六鎮降戶鮮於修禮的部下,六鎮鎮將都是鮮卑貴族,其居民都是發配來的罪人和強迫遷移來流民,各族民眾,不折不扣的的鮮卑人的奴才。《晉書·劉元海載紀》劉元海駡司馬穎“眞奴才也”,是嘲其無用。同書田松駡楊難敵奴才,都是出於胡人之口。 漢人駡奴才最早見於《資治通鑒·唐紀四十》:郭子儀禁無故軍中走馬。南陽夫人(郭子儀的老婆)乳母之子犯禁,都虞候杖殺之。諸子泣訴子儀,且言都虞候之橫,子儀叱遣之。明日,以事語僚佐而嘆息曰:“子儀諸子,皆奴材也。不賞父之都虞候而惜母之乳母子,非奴材而何!”。自唐而後,這種洋駡遂普及於漢人中,《水滸》中石秀駡梁中書:“你這與奴才做奴才的奴才”。蔡京是宋徽宗的奴才,梁中書又是蔡京的奴才,金聖嘆在他的才子書中批到:“凡十一字,而有三奴才,妙絶,快絶”。陶宗儀在《輟耕錄》中説:“世之鄙人不屑者為奴才”。但這都是駡人奴才而沒有自稱奴才的。
自稱奴才始於滿人,他們把奴才這門學問運用的出神入化。徐軻《淸碑類鈔》“奴才”條:當未入關以前,滿洲曾貢獻於高麗,其表文自稱“後金國奴才”。這是對強於自己的對手的一種諂媚稱呼,將之視為主子。等到自己做了紫禁城的主人後,他們更是把奴才的運用推向高潮,如庖丁解牛般的神乎其技了。原來生死與共的同胞這時候成了奴才,請注意,此時的奴才僅僅限於滿人,漢人是沒有資格稱奴才的。因為主僕的關繫畢竟要親密的多,允許你稱奴才,便是把你當做自家人了,反之,你還得緊跟。滿人永德在做浙江巡撫時,犯了錯誤,乾隆大怒,立即嚴旨申飭,申飭的結果是以後不許永德再稱奴才,就是非稱不可的話,也只能稱臣,等同於漢人,這令永德大丢面子。我們只要看看清代幾位皇帝對是稱奴才還是稱臣的重視,便可知道奴才确實是不可以隨便稱的。雍正皇帝曾經在數个大臣的奏折上批到:“稱臣得體”,“用臣字得體”,並將奏折中的奴才抹去。乾隆則專門為這一榮譽稱號下過一道諭旨:“非稱奴才即為親近而盡敬,稱臣即為自疏而無禮也”,豈非是此地無銀的自欺欺人。因為我還沒有拏你當自家人,你是不可以稱奴才的。盡管如此,在有淸一代,始終是奴才不絶的,因為稱奴才畢竟要比稱臣討便宜的多。兩江總督高樸在一篇不足一百五十字的上疏中,光奴才就用了八次之多,可見,奴才的使用頻率越高,便表示和主子越親近。
奴才旣然成為一種榮譽,稱奴才也就成為一種特權了,駡人奴才也便沒有輕蔑之意了,於是,也就有人求為奴才,求駡奴才而不知恥了。時下,更有一些抗著文化旗號的掮客(其實連掮客都不算)動輒自喻為“文化人”、“精英”,和哪些自稱“奴才”者何異,都是因人格扭曲內心軟弱的變異人性,那一天,我們不再求做奴才了,不再用文化來遮羞了,我們的內心才會真正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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