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末代愚夫 于 2013-4-12 16:46 编辑
寂寞的人坐着看花,花就是世界。桃红李白,画的是天高云淡情深意切。对此生的种种眷顾,如花瓣上的晨露,滴落心头,荡起涟漪。此时,寂寞的是花,摇荡的是心。 心情,点染风景的色彩。摇曳多姿,是从眼底溢出的钟情,与视力无关。人的寂寞,往往不是因为形单影只,只是因为心思笼罩着被遗弃的感觉。回忆会让人重温精彩,即便是辛酸的往事,却也让人品味生机。而纪念,只是表示未曾忘怀,即使时光不再,也是证明自己活着的凭据。人的心思很多时候象把头埋入沙土的鸵鸟,并不在乎他人的褒贬,只是让自己释怀。 对一个人的心仪,犹如欣赏一曲钟爱的乐曲,将思绪所能触摸到的所有的美好,缓缓塑成怀念;对一个人的愤怒,犹如置身躲避不了的嘈杂,冷不丁冒出的尖利的敲击,冲撞着人所坚守的耻感和罪感的底线。 心终究不会碎,破碎了的是一份希望,一份期待,一份将来;意总是难成真,真实的是正急切着的等待,是雾起云散的梦想,是正流逝的当下。 阴晴圆缺是月的周而复始的循环,悲欢离合是人的无可抗拒的宿命。
寂寞,因为曾经热烈;犹如对冬天的怆然,实因为曾有过一个繁秋的烂漫。
风景即是伊人,伊人即是风景。从眼里来,往心里去。人世的无数偶然成就了此生的命运,心里的那道风景,虽是邂逅而至的幸运,却也是行将就木时,此生惟一可以带走的信物。 人常常是在步移景换中,心随景移。没有寄托的山水,终究不能成为魂牵梦绕的故乡,就象未能动心的美人,到底还是隔岸远观的山花,在一笑之后,即随风而去。身后的景色往往在不知不觉里远离视野,就象旧时的物是人非,被深埋在记忆深处。记忆的蒙尘,或许是遮盖伤感的幕布。心底柔软处,总是弱不禁风。
人生无可留恋。可留恋的,终于还是心弦震颤后的余音绕梁,虽虚无缥缈,却劳心费神。心外非是无物,只是有物也与此心无关,于此心有关的,才是属于我的世界。那景那人,便是我的景,我的人。帝王无非是在自欺中拥有世界,草民则可在幻想里粉饰人生。
于是孤独,因了花开花谢;于是寂寞,因了对影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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