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3-4-17 17:50 编辑
创造性在本质上要求具有强烈的个性。然而在一个喜欢循规蹈矩的世界里,要成为一个真正有个性的人并不容易。无论在哪个团体、阶级或组织,要成为真正的个体就必须要果断自信且富有想像力。你必须做出努力让你的生活有创造性,避免自己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在这个不稳定的世界,每个人都想告诉其他人该如何思考与生活。
现在很多人都感到失落迷惘,因为充斥着大众媒体、连锁店与默默无闻工作的文化让他们感觉自己无名无分。人们会因为一份酬劳不错的新工作而感到兴奋,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份工作是多么缺乏人性,这是典型的现代社会的特征。在家里,大多数人坐在电视机前,收看着一样的新闻摘要与娱乐节目。他们吃着同样的快餐,穿着同样的衣服。这种同一性也许让人心里有一种安慰,觉得轻松方便,但是日复一日,它只会产生倦怠的情感并逐渐消蚀生命力。
我们的社会把创造力浪漫化了,认为它只属于名人与“明星”。这种对创造力的极端的理想化看法其实是一种防御的形式,因为如果你崇拜远在天边的功成名就者,那么你自己就不必成为一个非凡的人。通过默许这一小部分人成为创造者,你自己变得没有创造力而平凡普通。世界被分为高薪人员,星光闪烁、引人注目的创意人员以及满怀羡慕与渴望之情的普通百姓这三个阶层。觉得自己是无名之辈的朦胧情感不完全是灵魂的黑夜,而更像是灵魂昏暗的黄昏。
对许多人来说,沉闷无聊的平凡感会使他们的灵魂崩溃。你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很难让人们接受并仰慕你的创造力。纯粹的数据让你更觉气馁。作家、画家和音乐家,从数量上来说,他们大大多于出版商、有威望的美术馆以及成功的音像公司。有创造力但不是艺术家的人常常会碰到不想冒险接受创造性思想的老板。于是你就可能休闲地坐在家中,心里琢磨着为什么日子一天天毫无激情地流逝。
我们的社会似乎对个性与创造力的问题深感困惑。在一个被分成多个阶层的社会里,生产流水线、无数个无名低薪的工作,以及精英们强大的政治与金融力量让普通人觉得身心受挫。他们渴望一种价值感,他们幻想能中彩票,这种需求的强烈程度妨碍了他们好好地工作,于是他们发现自己在伟大的理想与令人失望的现实中挤得透不过气来。难怪今天的人们会梦见自己被困在发疯似地不停上上下下的电梯里,因为他们总是在盘算着实现崇高的理想或成为英雄,但他们又觉得自己深深陷入了庸俗不堪、波澜不兴的现实生活的泥潭。
亨利·大卫·梭罗有一段著名的话描述了他所在的那个一百多年前的社会,那个社会与现在的情形大致相同:“大众过着一种近乎平静的绝望生活……甚至在所谓人类的游戏和娱乐背后都隐藏着一种千篇一律的却是无意识的绝望。”这种“平静的绝望”是社会黑夜的一部分,区别只是每个人绝望的程度各不相同。一些人在维持社会机器运转的辛苦工作中得到了拯救,一些人决定不参与其中,他们令人意外地辞去工作,开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回应黑夜的一个好办法就是做出一些特别的、富有象征意义的事情来。你可以把你的绝望当作行为指南或晴雨表。恰恰在你的绝望之处,你可以收回一些对他人的恭维。把它们变成你自己的,然后你便会在让你变得重要的一些简单事情中发现它们的价值。渐渐地,你会发现快乐更加触手可及,你变得更有个性而不再唯唯诺诺。个中区别可能就像自己参加当地的篮球比赛而不是花大量金钱观看某个巨星比赛那么简单。你可以成为一个音乐家,而不是把所有对音乐的注意力投注到明星的身上。
观看运动比赛或观赏艺术表演并没有错。观看一个才华出众的运动员或音乐家的表演令人兴奋激动。但是这种观赏必须少量而适度。它能调剂你的生活,而你则可以发现许多表现创造力的普通的方式。你可以在你的家人和邻居身上,而不是在整个世界寻找别人对你的崇拜。小就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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