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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回老家一趟,最头痛的一件事儿,莫过于走亲访友时带什么礼物。
这方面,远在安徽合肥的大哥似乎很有经验。每次回到老家,他都会到十多里外的岳溪场上采购一大堆烟酒糖之类的物品,分装成若干份,逐一拎着到亲友家串门。
大哥的这一做法,曾经深深地影响了我,之前每每回家,我也会学着他的样子。这样做,虽然采购时麻烦得很,但事后却很方便,至少心里不慌,更不会发愁。
回到家里第三天,也就是2月7日,按照事先的安排,我和母亲到岳溪镇赶场,任务之一就是采购串门用的礼品。
几乎没怎么动员,侄儿超超也跟在我们身后,为他梦想中的象棋而去。
其实,这次岳溪之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和我情同手足的初中同窗相聚。
考虑到我的假期十分有限,日程安排比较紧张,早在头一天,我就和定居万州的梁昕商量,把原定初一或初二的聚会改在年前,一算时间,也就2月7日这天最合适。
2月6日晚,玉珍姐从岳溪场上打来电话,让我把初中同窗、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李富兵叫上,说大伙儿多年没见他了,借此机会大家聚一聚。
给富兵打电话说明情况,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还说如果不下雨,他就开车下山。
不料老天不给力。2月7日早上,稀稀拉拉地下起小雨,路况不熟的富兵担心路面太滑不安全,放弃了开车的打算,决定和我们一起搭乘小客车下山。
富兵还和我开玩笑:你是国家的栋梁,要是坐我的车出了什么差池,我的罪过可大了。
没想到搭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在公路上走了半个小时,又在那个杂货店等了二十多分钟,我们才坐上已经人满为患的长安小中巴。
和头天上山相比,这次车里坐的人更多,狭窄的后备箱竟然也哈腰站着两个年轻人。
我被挤坐在后排的座位上,一点活动的空间也没有。
车辆行进过程中,每每遇到坑洼路面,我就会和站在背后的年轻人亲密接触,他的下巴屡屡撞到我的头顶骨,引来阵阵善意的惊呼和笑声。
途中,玉珍姐和陶平姐先后打来电话,询问我们到了什么位置。
赶到岳溪镇,已是上午十点多了。下了车,发现玉珍姐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见到我母亲,玉珍姐很高兴,拉着老人家的手端详着,笑称老太太长好了,变年轻了,更精神了。
在沈阳,母亲一直念叨着当初玉珍、陶平她们对她和我老爸无微不至的关照,总说她们付出了许多,分别一年后再见到玉珍,自然亲热得很,不停地问这问那。
简单寒暄之后,趁着梁昕他们没到,我准备到街上采购串门用的物品。可走了不到二百米,我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也不为过。见此情形,富兵也建议我别买东西了,说反正都是花钱,直接给毛爷爷可能更受欢迎。
回身往玉珍家走去。刚上楼不久,梁昕一家三口从万州赶了过来,随后是李德清夫妻,我们一帮同学及家人谈古论今,说说笑笑,气氛轻松而热闹。
张罗吃午饭时,发现镇上大小饭店的生意都异常火爆,连续找了两家,都是客满。
转了一大圈,又转到去年正月十五我和母亲启程回沈阳时就餐的那家饭店。
我对这个饭店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它地处猪市河坝旧址边上,也不是因为它跟前有一个号称岳溪镇最大的广场,而是因为这家饭店的女老板来自哈尔滨,说一口带有浓重川音的普通话。
习惯了老家姑娘远嫁他乡,猛然见到从东北大都市嫁到家乡小镇的女子,难免生出诸多感慨,不得不感念改革开放给这个社会带来的巨变。
午餐是玉珍姐张罗的,但最后买单的却是德清夫妇。这两口子,一个沉默少语,一个快人快语,真是绝佳搭配。
陶平姐家里有事,没能赶来与同学们相聚。可她一直惦记着晚上安排大伙儿再聚,并且再三打来电话和我们软磨硬泡,声称谁也不能走,谁走跟谁急。
考虑到二姐已在家里准备晚餐,其他家人也在等我回去,我婉拒了陶平姐的盛情挽留。
不料陶平姐还不甘心,派她的老公魏东开车前来阻止我们上山,还说晚饭后一定让人开车送我们回去。
直到我们承诺大年初二再下来相聚,魏东姐夫才终于放行。
天高云淡2013年3月5日07:35补记于沈水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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