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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子熟了
作者:桂子
朗诵:蝶儿
每年的这个时候 都会想你,想的有些迫切 枣树挂果了,枣子成熟了 那个枣树下坐着的人 守候着枣树的人,捡拾一颗颗 被风遗弃的红枣的人 去哪里了 整整二十年,还要长一些 我痴守树下,咀嚼一枚红枣的滋味 听不到你的一丝声息 抱着枣树苍老的树干 说着,我想你了 每年的这些日子 秋风过后,中秋来临 院子里的红枣开放的热烈 没有你,没有你分享的收获不叫收获 没有你品尝,甜蜜也掺进苦涩 姥姥,枣树还在,日子依旧 只有你,独自走了 檐头的衰草被风吹起 你花白的头发也在风中颤栗 我伸出的手,几次无望的缩回 我不能为你,拢一下飘落在鬓边的白发 修理你嵌在肉里的缠过足的指甲 小时候,你抱着我,颠簸数里地外 只为讨一口母乳,安抚我饥饿的胃 你微塌陷的双肩,是我幼年攀缘的一棵树 写满了温暖的树,蕴藏着亲情的树 你粗糙的手,年复一年在我廋弱的脊梁 弹奏着丰满如怡的乐曲 姥姥,二十年,抑或更长 期待着你的手,突然抚摸我的背 一声熟悉的呼唤自树荫下传出 寄往天堂的物件里 有一个叫做挠的东西 是我伸向你的一只手臂 一盏反复裱糊的灯 弥补我,在你生命最后一程的过失 那盏你因疼痛反复点亮又被我反复熄灭的灯 灼伤我二十余年的梦的 姥姥,天气凉了,枣子熟了 捡枣的人却不在了 只有被你疼过摸过爱过 想你想疼了的人 如你期许的活着 和你阴阳两隔的活着 其实,所谓的阴阳,不过是一柸薄薄的黄土 一件衣服的正面和反面 却把你我分割成天上人间 岁月也无法织补的牵挂 来自天堂的一柱光 伴着我,从头顶到脚趾 没有一首诗,能写这么久 二十年,还是一个断章 也许,再过二十年,五十年 你会牵我的手,在月桂树下 听淅沥的诗,打湿天堂一角 今夜,风从天上来 吹落一地枣子 还有零落如叶的诗句 被思念涨成饱满 灯笼般挂在树梢 你熟悉的大门钥匙,在老地方 想你的人,会一直等着 听你一声轻微的咳嗽 看你弯腰,捡拾一枚红枣 201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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