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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国朝纪略,原创连载,申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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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朝纪略,原创连载,申精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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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4 08:4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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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红豆山庄 于 2013-2-4 08:42 编辑

国朝纪略之张召忠列传

张公讳召忠,河朔人也,生于沧州,民多尚武。召忠生五年,亦深怀燕赵之风,自负雄才,语多慷慨,及长成,容颇伟岸,好兵书,喜阔论,高谈不倦。初,国朝多舛,武备渐弛,又以海路为巨患,故受制于外夷百又余年,万里海防,几无可守。召忠深疾之。有问平生之志向,辄奋然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论者笑而诘曰:“若处身山野,世代耕种,何得而破浪?”召忠闻,深以为耻,发愤攻读。
年十八,初从戎。时方改元文革,宇内扰攘,政令不行于下,虽宰执亦无能为,顾中外有变,武备一日不可废,乃密托诸帅,藏兵甲于无形,演艨艟于岩穴。文革四年十月,自水师简拔千余众,屯于山林,外称伐木,内试连弩。召忠适当行,由是果应少年之谶,于山野间破浪矣。同行多憾之,唯召忠不为少怠,且自勉云:今虽餐风饮露,职同效力海疆,虽千万人吾往矣!乃画地为海,掘土为城,夙夜勤习,寒暑不辍。八年秋,以卓异故,累功擢升,举为校尉,征入太学,兼在同文馆参习夷语。召忠大喜,日求精进,然天赋有亏,舌音稍浊,未能发番语之清音,知兵或有余,通夷尚不足,师以为憾,恐其堕志,特慰之曰:“知兵足矣,何必通夷?”召忠抗声曰:“公言逊矣。当今之世,外敌环伺,领土之争鲜见,资源之患日蹙,死生之命无他,成败之数未知,且天下气脉,首在石油,故知兵必先知海,通海必先通夷。”竟怀剑就医,指之曰:“可矬平之。”医战栗从其意,血流满地,一时昏绝,群僚相顾而变色。翌日方苏。笑而问曰:“吾舌尚在乎?” 家人涕泣应,召忠复笑曰:“妇人何至于此?今舌已愈,毋须亲征疆场,自可传檄而定。汝今日为之涕下,余他年赖此纵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数月,胡语与胡人略无异,且至于行文著书,虽胡将亦称叹。召忠由是愈蒙宠眷,荐往波斯,充纲纪使。至此远出重洋。召忠喜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诚丈夫之愿也,师夷长技,始自今日!”奉命即行,剑履俱奋。任未已,两伊败盟,相为攻伐,竞发精兵,生民涂炭,且器技之奇,近代罕见。召忠亲闻,振聋发聩,亟录所思,详加著述,以备顾问。
太宗元年初,随行署解任归国,有司观其文,知有志于海图,更通诸国文字,引为儒将,以国士称之,加授散骑常侍,任神机营教习,兵科给事中,食国俸。召忠始得入兵部行走,凡北洋南洋,莫不垂访,东欧西欧,悉与登临,广阅水师,备历戎行,又以多才善辨,口若悬河,英名日积,声威暴起,虽田夫野老,亦稍闻公之风仪。至今上蹑位,又时充经筵讲官,解说时事,对策平台,以达天听,不塞民意。盖京谚有云,京都一等之流有四,谓帝师王佐,鬼使神差。帝师指殿阁学士,御前侍讲,王佐乃封疆幕属,门下智囊,鬼使则西洋使节,交通中外,神差即神机营教习,熟知操典。召忠一身而兼四职,踌躇满志,顾盼自雄,言必称海事,语不外强兵。恐后生未肯服其能,特引众注目诸国,跃跃欲试。
既而海湾复变,萨氏横行,美廷震怒,且欲火中取栗,乃发战机数百,日投万弹,坚城美宅,俄化焦土。列国汹然,舆论纷纭,有怨萨氏贪暴,有责美廷狡狯,召忠独奖萨氏,言多激切,盖称其恤士卒,亲子民,宁为玉碎,不惜一战,堪为豪杰,虽小国寡民,未必就擒。言未讫,伊民举城出降。召忠瞠目良久,徐徐曰:萨氏一世之雄也,岂可轻得?当使小儿辈知巷战之威。言甫出,大军啸至,就卧榻生擒萨氏。舆论哗然,意皆哂笑。召忠稍窘,复坚称美廷畏其雄武,必不敢轻言断罪,方数日,萨氏即枭首于市矣。舆论复嘿然。召忠益局促,默然面壁。时人讥之曰“为伊憔悴”。
和谐七年春,利国启衅,美廷复发兵讨之,且矫诏约诸国与从。舆情复大哗,知与不知,悉愿闻召忠之见。召忠闻,感佩莫名,全装贯带,胜于赴战,论者称有“介胄之士不拜上国”之概。举座为之噤声。召忠引经援史,备言北约无信,利国无咎,夫以卡扎菲之能,必远离苏尔特,而可遁迹沙漠,藏于九天,美廷客军远征,孤悬海外,虽精兵利器亦无能为。又数日,卡氏竟受困于苏尔特。追兵势疾,飞矢如雨,随众皆死难。帝遂束手就擒,问何以知行踪,多笑而不答,就地斩之。帝临刑,追怀前事,顿有所悟,唯遮面长叹曰:“召忠误我!”利国遂平。众窃笑而散,唯召忠茫然竟日,始喟叹曰: “非我误公,实利民欺我,天意所归,非战之罪,言之过也。”心乃稍安。时人复谑之曰:“利令智昏”。
召忠闻路人有讥色,不稍恚亦不假辩,但泰然曰:“宣化武功,自有定例,为国喉舌,焉能不慎,宁从迂阔,不事轻薄,国策为先,己见为后,社稷为重,声名为轻。且各安生业,各执一词,常道也,但循常道,何判优劣?夫大政在民,小政在朝,闻过即喜,择善而从,得失于我何加焉?”人竟莫能难。年四十,著书立说,孜孜不倦,问及国事,言之从容。每执管,必卧薪刺股,布衣粗食,问其故,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及将成,立盛装就列,喧嚣驰突,观者如堵,旬日售磬,意气扬扬。人始悟其长袖之善贾,尤出于武略。
论者云:夫张公,身出草野,力获簪缨,千里去国,十年面壁,终成一朝国器,雄姿英发,议论风生,不亦伟哉!惜乎技未大成,而名已高就,以一己度群雄,凭断章取大义,自为笑柄,贻世之讥,宁不悲夫?列子曰:“色盛者骄,力盛者奋,未可以语道也。”诚有以风鉴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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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13-2-4 09:33 |只看该作者

国朝纪略之周立波列传

本帖最后由 红豆山庄 于 2013-2-4 09:35 编辑

    周立波者,沪上名伶也,祖居吴地,善谐谑,好游荡,少辄以嬉笑闻。初从艺于耆宿,即通诸技,尤工临摹。凡飞禽走兽,市井宫闱,勾栏瓦舍,靡不因势象形,声情并茂。又善讥诮,好指摘时事,攻讦名流,自以为乐,而愈博众宠,每开帷,必蹈舞讴之,声色毕肖,举座绝倒,笑骂如狂,曾无虚席。立波亦由是身价十倍。尝欲自立门庭,以嗛名利。师固不允,且曰:“以子之才德,可令传吾道乎?”立波恚,诘之曰:“公自度以余之才名,可令久居公之下乎?”师喟然,勉从之,复深诫曰:“尔挟禀赋,而忽常性,此从艺之大患,且天资促狭,喜标人过,恶暴己私,非可以语道授业者也,愿勿轻举,必待圆融而后可。”立波谨受教,而意实轻之。后声名暴加,遂忘所嘱。有提挈者,亦辄与交恶。
    适国朝鼎盛,万象纷纭,天下卫视,相与割据,势同纷争。立波亦跻身其间,洋洋自得,所至馆舍,莫不奉为上宾,其志愈骄,以彼艺冠群才,时而目空海内。有好事者进于前曰:“君久历四方,以为滑稽一界,谁足称雄?”立波佯醉曰:“以余见,天下嬉闹者众,然得名滑稽者凤毛麟角,盖滑稽为高尚之道,食粟者鄙,未承赏识。如井蛙不可语于海,夏虫不可语于冰。”言出,四座皆惊骇。或有言曰:“辽东赵氏,滑稽泰斗,久负盛名,累年为梨园供奉,可得称佳人乎?”立波曰:“偏守一隅,日薄西山,无可为也,予早晚必取而代之。”又曰:“津门郭氏,门下多徒,中流砥柱,当世相声,罕与匹敌,可为健者乎?”立波摇首曰:“彼乃大腹便便,杂学旁搜,不择门径,专悦引车卖浆者流,何足称雄?”或云:“京华冯氏,品相兼优,才德俱济,可与论道乎?” 立波笑不答。论者又问曰:“小沈阳之辈何如?”立波闻言,掩扇失笑,冠缨索绝,曰:“此辈碌碌后进,何足道哉!盖滑稽为豪贵消闲之物,怡人身心,其余皆末端,但悦人耳目而已,望其项背尚不及,岂可并论之?可速退。”乃入更衣。
   又立波祖居沪地,以东吴卫视为门户,深居简出,自奉精诚,梨园盛邀而不至,曰:“余祖辈为吴臣,世代食吴禄,但知有华亭,不知有天下。”遂终无赴命。自是,宠眷愈固,特加少师衔,令掌印绶,通判天下达人异士。立波欣如所请,劳神效力,不假辞色,无贤不肖,悉以得立波评赞为荣,长官更深倚重之,亲为设馆,经旬乃开坛,每登临,必罗衣团扇,玉管金屏,口吐莲花,妙趣横生,静女妖娥,共为倾倒,豪强巨贾,争相结纳,有士民趋拜于道,竟直受不疑。
   立波原有结发妻张氏,寒微相从,妻父素不喜之,因与争执,反伤其目,坐罪免职,禁从艺,废十又余年,始通。及腾达,有浙商名媛胡氏悦立波才识,与有私。其家资豪富,类秦之巴妇,以善贾闻诸江浙。立波喜,纳为正室,至此与张氏绝袂。坊间汹然,立波肆行无忌,且于沪上大宴宾客,意颇自矜。
    寻有太常博士张某不齿其所为,著文讨之。檄文略云:“夫周氏本顽劣之徒,轻佻成性,生就不肖,巧言令色,恃宠而骄,口无善类,论必喧嚣,专擅钻营,鲜闻德操,加以荒诞不经,敛财无度,或作龌龊之态以逢迎,或发浅薄之辞而惑众,器非得力之才,心有可诛之处,劝告路人自省,毋令丑行得彰。勉之,则庶民其幸甚!”立波闻,大忿恚,乃引原文痛加詈辱之,指为异端,言极粗秽,乖戾毕见。众咸憾之,谓其深失体,相率而引去,不复染指,故立波声望日隆,而亲从日蹙。
    和谐九年,复改事浙江卫视,舆情大哗,莫不指其贪狡背恩,首鼠两端,前言凿凿,后事戚戚,心志殊不可测,其才品亦在许与不许间。立波泰然,辩曰:“余本龟玉,待价而沽,得利即从,陈力就列,何太迂直,而过于我乎?”旋加授九卿,与参机要。众多哑然。
    初,诙谐一道以北狄为盛,吴楚虽多才,势终难与敌。及立波兴,颇振发。立波乃以为自得,尝语众曰:“此道无他,如种树耳。生淮南则为桔,淮北则为枳。”时礼部有郎中崔氏,闻言大不然,约于立波曰:“君有暇,愿与匹。”众大噪,延颈而待。立波嘿然,意实哂笑,后果与之分庭抗礼,会宾客大集,于厅事之东结阵以对,凡十合,未见撄其锋,众多散去,曰:“技止此耳。”立波微赧,佯笑而去,谈笑如故,独处则稍默然,后遂少见于朝市,而专务于经济矣。
   论者云:以口舌为利器者,代不乏人,烛之武片言以退秦师,郦食其数语而取函关,远者如苏秦张仪纵横列国,近代有独秀启超叱咤宇内,此皆命世之英才也。经略社稷,义不辞劳,革故鼎新,势在必行。夫周氏,一优伶耳。所以滥沽名利,妄言得失,跳踉于前者,唯在悦人而已。然舆情若水,勋业为舟,可载之亦可覆之,操行其里,艺能其表,可无华不可无实。质胜于文,尤高于文胜于质者,苟欲大成于世,能不深省诸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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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13-2-4 09:35 |只看该作者

我就看懂俩个字儿:申精{: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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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13-2-4 09:36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13-2-4 09:35
我就看懂俩个字儿:申精


上面这条回复是开玩笑的啊。

热烈欢迎红豆山庄大才子光临杂谈{:soso_e181:}

精华先加上,文章我得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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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13-2-4 09:37 |只看该作者

那啥,冒泡给我翻译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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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13-2-4 10:06 |只看该作者
哈哈,多谢斑竹如愿加精,我先自己来翻一段周立波的第一段……

周立波这家伙,是上海出了名的一个戏子。老家就在上海,善于找乐子说段子,喜欢鬼混,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把戏头。最早和上海滑稽界的元老们学手艺,就会不少门道,特别擅长模仿秀,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大街上的深宫里的,妓院里的,胡同口的,没有他不能根据实情模仿的,声音表情都是戏。他还善于说风凉话,喜欢对社会热点品头论足,对社会名人说三道四,自己当成很好玩的事,这毛病却迎合了大众的喜好,每当大幕拉开,他表演的时候一定是手舞足蹈又唱又跳的,模仿别人的表情和声音都很逼真,观众全让他逗得前仰后合,有的大笑,有的大骂,疯子一样开心个没完,每次演出很卖座,全场几乎找不到一个空位。周立波也因为这点本事而身价翻倍,他曾经想自立门户单干,好处独吞,名声都归自己一个人,可传授他手艺的老师们就是不答应,有的还说,就凭你现在这点手段,还有你从艺的心态,能够把我们教给你的滑稽艺术发扬光大吗?周立波听了很不高兴,反问他的老师,您老自己想想,以我现在的名气和才华,能一直在您手底下混吗?老师很感慨他的无礼,勉强同意了,但同时也郑重告诫他说,你太高估了你的天赋,而忽视了日常的规矩和习惯,这可是学这门手艺的大忌啊。而且你这个人本性就刻薄促狭,喜欢揭露别人的过失,讨厌公布自己的隐私,这个心态是不能自立门户带徒弟传手艺的,希望你还是不要随便就上路,一定还要等到心态平稳,处事圆滑懂得通融后才能按照你想的去做。周立波认真地接受了老师的教导,但在内心里很瞧不起这种观念,后来他的名声急剧扩张,很快就忘记了老师的叮嘱,甚至最初捧他出道的,他也和人家闹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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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13-2-4 10:25 |只看该作者
红豆山庄 发表于 2013-2-4 10:06
哈哈,多谢斑竹如愿加精,我先自己来翻一段周立波的第一段……

周立波这家伙,是上海出了名的一个戏子。 ...


看明白了,周立波大红大紫,出了本身才艺出众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风格独特,物以稀为贵嘛。

我就欣赏不了,要是让我看周立波,快拉倒吧,还不如让我打扫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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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13-2-4 13:0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红豆山庄 于 2013-2-4 13:09 编辑

国朝纪略之郎咸平列传

   郎公字咸平,祖为潍县小吏,父尝事先朝,好观武事,以功授云骑尉,后值政崩,席不暇暖,挈妇雏随国府走流求。人多怀细软,父性豪旷,唯酒而已,所余仅三钱。共和七年,生咸平。咸平幼多疾,医恐早夭,深告其父,父不以为然,后竟自痊,由是遂不信本草。
   稍长,好读书,不求甚解,父尝酒酣,以五经国史问之,多不通,命习武,亦轻之。唯经济方略,对答如流,人弗能辩。父大怒,与他人曰:“小子弃忠义之道,效悭吝之徒,擅如簧之舌,贪非人之功,言伪而辩,记丑而博,他日其免于君子之诛乎?”屡加笞责。咸平赖母庇之,犹昂然不顾,从容受杖而不走,且抗声曰:“公虽为长,发此言一何陋也!仅以国史论之,士农工商,皆国之体,利害攸关,何得偏废?公戎马半生,未尝保其国,予方盛年,何能蹈公覆辙?且庙堂之事,不离于锱铢,兴废之德,每见诸经济。故汉设太常博士,以明其纲,清开经济特科,以拔其萃,《尚书》有‘洪范’八政,《史记》载‘货殖列传’,若如公言之鄙吝,先贤何以汲汲于是耶?公每言工商为末技,非富国强兵之道,斯言又谬矣。春秋范蠡挟计然之策而吞吴,战国蔡泽建漕运之功而拜相,其非大略乎?远者弗追,但以今事观之,亦足镜鉴也。昔国府奄有华夏,兵雄四方,然驱寇才数年,肃匪无功,势去其半,一败于辽东,二蹶于淮海,其真乏劲旅乎?实亡于党争,并亡于税赋也!使民力不堪,虽强秦亦湮灭,苟田亩得均,一驿卒犹称王,由是而可知盐铁之论,未轻于治安之策也。”父异其志,默然引去,后遂不复问,狂饮如故。咸平心益憎其父,讥以颟顸,凡经史子集,悉加贬抑,而特以经济为能,发愤攻读列国论著,恨不能穷。初学,考绩卓异,以优才荐举入西洋公学,由此遨游于经济,寓二十年,讲学之道,深通于心。
    适太宗改元,民智初开,学风日盛,咸平始由美归流求,复入香港,任太学教习,历迁直讲、学监,名满香江,蜚声大陆。国朝初,由港入沪,仍以讲学谋生,而声名日著,尤以经济精熟,闻达于海内,致令雁书交驰,竞相邀结,以听宏论。咸平心喜,然未敢轻忽,无分题旨,每论俱揣知民意,逢迎众怒,极尽剀切,而不失戏谑,至于闻者变色,如梦惊觉,忽又忍俊不禁,相对莞尔,皆拜其言辞之利,近世难求,或赞其议论尽扫当代浮靡之风,但生耳目一新之感。
   故江州刺史陈公良宇时治沪,素仰咸平名,命属官持手札引见之,咸平欣然往见,以布衣同乘,高车驷马,直驰入署,人多羡之。陈公闻咸平以布衣见,词锋健锐,恐揭其弊政,内不自安,推以更衣故,三请不见,先令郡丞通其意。郡丞乃置酒以待,以言试之曰:“陈公到沪,宵衣旰食,孜孜求治,声望日隆,或言将入殿阁,拜九卿,然功名既久,谤亦随之,此夙夜忧叹者也。公素以直言称,俟见,愿多陈其功业,至于治政得失,未可妄言,免贻物议。万一为群小播传,恐有奇祸,亦不利于先生。”咸平意颇暇,闻言略不假辞色,但进食曰:“诺。”吏返报陈公,公大喜,乃陈水陆,列九宾,于宴酣召入,降阶以迎,亲拊其肩曰:“闻子之名,胜于韶乐,既已入沪,必得所察,今何有以教仆?”咸平避席逊谢,公再三请,方嘿然曰:“公之盛名冠于当世,勋业著在竹帛,自不假予之唇舌也。既蒙以国士相见,不敢以实情见欺,为正纲常,发隐微,容披肝胆为公言之。”公大惊诧,急以目视属吏,尽惶惶,然惮其正色,莫敢前。公益局促,色赧,命赐酒,亲为执觥曰:“仆在沪有年矣,忝为两江之州牧,唯念一方之富足,未敢夸比海内名城,但于政务民生,自问庶竭微力,目之所即,巨贾如云,生民乐业,未审尊意,切望明告,勿信捕风捉影之谈。”咸平改容敬谢曰:“诚慕使君之至意,方秉此有犯无隐之义,悉为公知之。《左传》有云:‘衣食所安,弗敢专也。’然沪地诸政,罕如所言。仅衣食一项,足可汗颜也。盖钱粮之物,本当听民取用,今乃为官商所持,中饱私囊,使数十年后,民将安恃?又藩库为国事而存设,用备缓急,今亦如属官之私产,居为奇货,擅自售卖,挥霍无度,至于私结外商,蚕食封疆,更不鲜见,凡此种种,尚言善政,犹沙地之塔,其可久乎?如所举非实,愿治予虚妄之罪。”乃席地而坐,促膝而谈,旁征博引,条分缕析,畅陈民瘼,又数公骄奢,列举之详,甚于有司。公瞠目视,十不能答一,再推更衣,将拂袖去,左右亟裰咸平袂曰:“先生醉矣!此政事耳,难以猝就,愿勿复言。”公意稍定,命扶出,自罢宴素食,越三日,复下告谕曰:“查有狂生郎氏,本自流求泛归,更受西洋蛊惑,喧嚣于明堂,演说于市井,轻视纲常,妄谈经济,诽谤大员,攻讦政体,兼以口舌不端,难登大雅,品行无忌,有妨视听,情固可恕,意实难堪。本朝以法治天下,不欲为己甚,但以礼送该员出沪,以褒朝廷野无遗贤之至诚。文书到日,即行离署,后如访察,须经案核。此告。”谕下,群议汹然,多有同之者,皆以为咸平将终身不入沪,咸平笑不应,曰:“且移樽待之。”言未几,陈公事果发,私产逾百亿,且贷藩库存银,中外侧目,于是被执,下三司刑讯,从者尽夺职勘问。民愈钦服咸平之远见,更激赏其风骨,表为有识之士,公义之流,海内救国之栋梁,深推重之。和谐元年,进国子监侍讲。京师望焉。
   年五十,奔走海峡,著述不倦,恣议时政如故,于金融尤烈,每进讲,必痛陈时弊,辞色激扬,声震廊宇,如春雷惊蛰,满座半欷歔,诸生望风而景从者凡百万之众,少有知此为其之故态也。有巨商久听不厌,散千金求全文,使府吏操习之,奉为枕中奇宝,开谈必引其篇,以彰才识。半载书成,洛阳纸贵。
    和谐中,房市大兴,豪强多置别业,开地千里,屯田废耕,咸平深忧之,乃连进策论数篇,以述治平之策,奏闻朝野。文略云:“平闻:上古以德治,中古以礼治,当今以法治,法治之至善,在于治平,而非他策。治平之要,在于纲纪,而不在于明主。今之世也,非不富足,而富足未济于民,非无教化,而教化未施于国。故房市虽大兴,利不归于百姓,朝廷多能员,而力不用于国家,今上下挥霍无度,即掠之于民,民变在即,复掠之于商,为长远计,其可得乎?臣谨按史籍,民失其田而天下未有不亡者也,使朝旨严峻而纲纪废弛,政令不行于下,终无益于庶民。所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惨状复见于今也。此臣所不忍闻者。伏愿圣朝以生民为计,善采众言,乐从舆论,广开言路,藏富于民。则社稷其幸甚。否则如讳疾忌医,致沉疴未起,病入膏肓,积重难返,则虽有扁鹊之术,亦无能为也。”台阁纳其议,将两税合一,复出新政以掖楼市。或有不值平言,曰:“特邀宠耳。大隐多隐于朝,宁有高士长呼号于市乎?”众初不以为然,后觉咸平果如其言,好发奇谈而立名目,少有预见以导方略,徒在快人口舌,悦人耳目而已,多摇首去,自是门庭日衰。咸平闻而三叹曰:“竖子不足与之谋!立业岂朝夕事耶?富贵岂成于观望乎?”言迄,束囊西向,意向隅而待机重发。夏州刺史闻,郊迎于道,赍以牛酒,留馆治学,表其位为侍中,礼遇颇隆,而终无过于往时,咸平不得已,姑就职,意寥落,尝设酒凭栏,对闲云而泣下,曰:“使我为相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守令闻其抱负,不为动,唯自若语同属曰:“得意快心,失意快口,非世不识先生,先生不自识尔。”咸平辗转知之,深惭恨,蒙召不至,后亦不召。
   初,京中有郭氏女,韶颜稚齿,色妖娆,曝重金于市,自鸣得意,舆论惊诧,知必有隐情,或云系官宦狎妓,所得悉府库之善款,女支吾,民怨遂起,求究之声甚嚣尘上。咸平奇之,曰:“此奇货可居也。”邀与同席论道,女欣然至,自陈识浅德薄,未谙人事,乃拂众意,实非本心,且公中善款,无取纤毫,唯家世豪侈,天资颖悟,用度虽奢,皆为私产,世以轻佻称之,以投机诟之,虽分身难当其罪。今遇郎公,公允至矣。言未已,泪如线珠。咸平多抚慰之,又引其原词以驳众论,若为洗脱。舆情复大哗,指其私受重金,咸平窘极,后渐消泯于市。
    论者云:伟哉咸平,博学通达,矢志经济,香江立业,环宇知名,尚能奔走疾呼,振聋发聩,不因优渥而犬马,敢出盛世之危言,为体制疗疾,为生民立命,足见风节,历孚众望,惜哉因财丧志,弄巧成拙,既累于声名,复惑于浮华,贸然受托,茫然失措,数载英名,一朝毁弃,虽百般掩饰,又何补于事乎?夫郭氏,寄生朽木,聚敛民脂,即非国蠹,亦一丑类耳,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以咸平之经纶,不访贫问苦而为之曲意张目,违心回护,岂义士所当为乎?乃至一夜张皇,人尽讨之,纵脱失足之嫌,难挽觍颜之过。予追君子之入世也,善终难于慎始,身教重于言传,而况为人师长乎?盖名器非轻授,清华难再得,彼先好名而不务本,沽直而不求全,后之醉心金帛,荒芜正道即为必然,终蹉跌于所求,暧昧于所秉,天意人心,实不我欺,可为当今学者戒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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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4 21:5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我翻译下:张召忠傻逼,周立波装逼,郎咸平二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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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13-2-5 07:5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观奇人,赏奇文。再译成白话文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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