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小虎的老虎 于 2010-12-31 15:54 编辑
在一本地摊杂志里,潜伏着一个伟大的作家。作家本来的名字,大家都不得而知,只知道作家有个很仙风道骨的艺名,叫做红尘散仙。作家当年只是个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农村教师,每天晚上都会匍匐在桥洞里,残酷地被风吹醒。夜不能寐反而成就了作家的创作灵感,作家经常竖起耳朵,喝几口冷粥,听几声洞外的鸡叫摸黑搞创作。因为伟大的作品总是在鸡叫声里诞生,作家把自己的智慧结晶,称呼为鸡鸣集;又因为桥洞这地儿未免太粗俗,作家就很风雅颂的,在自传里偷天换日,叫桥洞做鸡鸣斋。
有一天啊,功成名就的作家,云游到了一个叫做六星的文学论坛。本来嘛,象作家这么高档的文学家,是不屑于和地下文人们交往的。因为盛情难却,作家只好勉为其难地在小说论坛里,挂了斑。为什么是小说论坛呢,因为作家是一个资深的小说专家,创作过好几百篇不超过500字的民工小说。作家觉得以自己的资深,足以担当青年们的启明星。作家还很高烧四十地遐想,文青们一定会程门立雪,称呼自己为导师。如果,如果有几个热爱文学的女青年,肯邀请作家裸聊。长着一对双眼皮的英俊作家,觉得自己好像是不方便贸然拒绝的呀。
但是啊,作家突然发现,所有的青年都跑到一个叫做杂谈的菜场里去了。作家很纳闷:我的小说这么富有艺术的张力,我长得这么风流跌宕象充了气的蔡锷,为什么就没有小凤仙来投怀送抱呢?作家把一张猪头脸拉得很长,暗示他真的很生气。作家发现,杂谈这几天都围着一张仕女吹箫图,在开画展。作家还发现,有一个瘦骨如柴的妇女,在吹箫图下满地打滚搞上访。作家依稀记得,那个妇女曾经是自己的同事,当年在昏黄的路灯下,他俩坐在易拉罐上浪漫地赏月时,制定过一个伟大的计划,一定要把小说版打造成又一本纯文学的杂志《故事会》。但这个伟大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女同事就因生活所迫,漂洋过海去杂谈做舞女了。没想在这里遇上故人,多愁善感的作家,两眼泪汪汪。作家觉得是时候了,必须为衣不蔽体的故人,做点什么了。
作家点起一根烟,陷入了创作的沉思中。当天边再一次响起鸡叫时,作家混杂着粪啊、鸡鸡啊的处女砖,喷薄而出了。作家把文章读了好几遍,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会写阿猫爱上阿狗之类的民工小说,原来还是一个很有批判力的砖文写手啊。作家很激动,作家想含蓄地提醒青年们:作家不仅仅是个伟大的小说家,更是个能与鲁迅比肩的讽刺大师。作家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护花铃文章系在了早已经散场的画展门口。虽然画展的高潮已经落下,但作家坚定不移的相信:最后的才是最好的。这么一场全民行为艺术,如果没有他这样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做总结,那注定是个历史的悲剧。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上了护花铃,全国人民都如作家所愿的,发现了作家的最新杰作。砖文界的泰斗王小虎,对作家的作品给出了三个字的精准评价:屎,狗屎。作家几乎不敢相信耳朵,作家觉得这么好的作品,王小虎居然敢污之为屎,肯定是因为王小虎被我拍痛了。作家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作家于是钻进桥洞里,捧起一本已经翻烂了的阿q正传,气势如虹地朗诵起来。这时,如果有人胆敢不知趣地提醒作家,王小虎正在左一脚右一脚地,猛踩他的护花铃,那作家就会很有涵养地皱起眉头,云淡风轻地说:没看到贫道正在练龟息大法吗?
但作家还是觅到了知己,那个衣不蔽体的女故人。好几天没电疗,女故人又找到了做缪斯女神的感觉。女神觉得作家的狗屎,才是真正的高山流水,也只有她这样高层次的贞女,才懂得欣赏。女神骄傲地昂起头,摆出文学硕士的谱:参照昭明文选的说法,“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所以这即使是块狗屎,但也还是一块给力的良砖。有了如此客观的评价,桥洞里的作家信心就更足了。作家,作家终于怀才不遇地探出一个头颅,托起狗屎,声如洪雷地在帖子里狂叫起来:
知音,为什么还-不-给-我-精-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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