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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锦瑟 于 2015-5-13 11:36 编辑
她
彻夜难眠,终于在凌晨五点多钟睡去......
一个陌生的地方,户外吧,一个高高的斜坡上,另一面挺陡的,好像是直上直下的悬崖。有两个小孩,仿佛以前隔壁家的孩子,年龄甚幼,一两岁左右,在悬崖上玩。
小的是个男孩,半截身子已倾向悬崖,笑嘻嘻的小脸儿,每隔一会儿“啊,啊”欢喜地叫几声。大的是个女孩,压着她弟弟的双脚,才不至于让他坠下悬崖。那表情若无其事,白皙的皮肤,丰盈的双颊上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时不时地瞥一眼不远处的几个成人。
好危险的情形,有人叫,她也跟着呼叫,但其实人群中并没有她的存在。两个幼孩终于脱险。
不大一会儿工夫,悬崖改变了方向,仿佛先前朝南,这会儿朝北。两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又处于危崖边。周围没有人,小男孩儿已不见了踪影。小女孩仿佛并不清楚自己处于危险的局面,一点点,一寸寸地移向了悬崖,最终掉了下去...
霎时间她的心一阵紧紧的抽搐。
那是谁家的孩子,这般的灾难又降临到了谁家?
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城市,陈旧的居民区,纵横着许多古典的巷陌,应该仍住着许多居民。街道向晚,凄清薄凉。
见三五成年男子围成的一个人群,全然陌生。恍若站立于昏黄的路灯下,漫不经心地聊着天。
她,茫然无助,由异乡而来,去寻找一个人。
想上前听,上前探访。闲谈着的中年男子里,仿佛有她要找的人的家长?梦里依稀,说不清的情形。
最终不敢询问,只侧耳倾听,没有目标,没有结果,怅然离去......
来到一个斜坡下的小院,仍是那种极端陌生的感觉,昏黄的街灯照着孤单的她,影子拉得好长,一阵莫名的伤感陡然袭来,心仿佛坠入了谷底。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们,举目无亲,无依无助,她在想今晚该宿哪里?哪里是她可以栖息的地方?
欲转身离去的瞬间,似看见院边站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生,清浅地笑着,表情悠然。
见她朝她走去,女孩转身欲走。之后,仿佛看出了她似有所询问,便又回头以微笑的目光迎上。上前讲了自己的心愿。她得知,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少年居住的附近了,她道:你认识他?女孩回说:“怎不认识啊,住得这么近;他没在家,去学校或是去见他的女友了,说不准。”
有了音讯,内心减了些许惆怅,一边等待,一边寻找。
很多的人从身边走过,一些少年和一些中年男子,送儿当兵的场面。
新兵们还穿着军装,老老少少都喜气洋洋。路人中没见他,打听别人,回说他没去当兵,要完成学业。大概也放不下他的新女友吧,或是女友根本就不许他去当兵?
原来如此。再往前走,有许多学生过来,做公益活动?还是学校组织的其他什么原因?人群中似乎有他,也好像是听行人说的,他就在这队伍中。
果然,看到他远远地来了。之前他说过,如今有一米八二了,行人中真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呢。
肤色健康,细致的皮肤泛着夕阳下映成铜红的颜色,正似屏幕里看到的那张渐渐成熟、棱角分明的面孔,不再是最初相遇时那个小小少年的模样。
见了她,浅笑着,不懂该说些什么好的样子,只是笑。她把近日那些心中积聚的问题拿去问他,被问的人儿不知可否,仍然浅笑。她似定要问出个他的态度和选择来,他显出一副尴尬的模样。
怎好再难为你?离开吧,离开,唯有放手,是她唯一的选择,瓶子,祝你幸福。
窗外一阵嘈杂,扰破了她荒唐的梦,醒来,打开手机,短信铃声猝然响起,正是他发来的。
他
她总是说她要走,留下来只为了那颗蓝钻,等蓝钻一到手她就离开。
那一天,他打开手机,进入了情侣空间,看到了美丽的夜空下,蓝钻不停地飞舞。
她在笑,多久没有看到她灿然的笑容了,有好几个月了吧,她好开心,一颗一颗地细数着手心里的蓝钻,然后,转身离去,在蓝钻仍然不停地飞舞中,她笑着跟他挥挥手就转身了,再也没有回头,只剩下一个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
他唤着她的名字:“H,你回来,H,你回来,我们不要结束,我爱你,LH,我爱你.....”
午夜醒来,他满眼泪水,心里赌得好痛好痛。
迷迷糊糊地,他打开平日攒钱的抽屉,怎么一下儿就有了这么多钱了呢?
半抽屉红红的大钞,这回一定够他去找她的费用了,心中一阵狂喜。好吧,这个周末,就去找她,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他也要找到她的所在。
恍惚中,他已乘上南下的列车,奔驰过无数的田野,无数的村庄,无数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站台,终于走到了尽头。
下了车,在茫茫的人群中他孤单地行走,这就是她所在的城市吗?她的家会在哪条街?
他该朝哪个方向去找她?这会儿的她应该还在上课吧?高三的她们,只剩几十天时间了,她到底在那所学校?学校又处在哪儿呢?
穿过大街,越过小巷,他茫然地走过了无数条街道。从日落走到黄昏,夜幕降临,她到底在哪里?
他想到她的学校门口去等她,去她的教室外等她,可是H,她到底在哪里?她可知道他来了?
华灯初上,他仍然孤单地走在她所在的陌生城市的街道。
怎么他竟然记不起她的手机号码了?他想给她发个短信,她在上课吧,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她呢?
对了,她的晚自修要九点半才结束吧,可是他想:明天就是周一了,我也要上课了啊,我还能等到她放学吗?我也该赶回我的城市我的家了,我明天要上学的。LH,你到底在哪里?知道吗?我想见你呀......
夜色茫茫中他走向一条无人的街道,远远地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那不是他的政治老师吗?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
平日政治课上,他总打瞌睡被他叫起来站着听课的,还总会说上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啊,呵呵,某些同学上课瞌睡,一定是头一天晚上谈恋爱来着,准没跑儿。唉,你们呢......
老师说对了,他每天晚上都有和她煲电话粥,可是他真想哪天上政治课不打瞌睡,然后就跟老师说:“您看看,我头一晚谈恋爱第二天也没有瞌睡啊。”可是那种不打瞌睡的政治课他真没做到过一次呢。
老师笑着朝他走来,那笑意中,似有装不下的嘲讽和鄙夷。
如此地被人耻笑,他再也受不了老师的表情了,他开始哭,哭得好伤心,又是满頬泪水,终于泣不成声。
老师走近他了,然后不再笑了,开始诚恳地对他说:“为什么平日就听不进老师的话呢?”
老师抚住他的肩膀,“你的感情靠得住吗?现实吗?存在吗?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地去追寻、去守侯、去企盼呢?镜花水月、似雾如风,你抓不住的,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才是你目前最要紧的吧。”
就和现实中老师喋喋不休时一个样子,他听不进老师的话,只是哭,只是哭,越哭越凶,直到醒来。
天亮后,打开手机,他又看到昨晚关机后她发来的短信。
他俩
处理掉所有自己能处理的作业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洗漱,上床,然后习惯性地去看手机,正纳闷今天瓶子咋这么消停,都没一封短信。忽然发现,今天自己一整天没开手机,难怪它今天咋那么安静地躺在兜里。
然后开机,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电话提示冒了出来,其中瓶子一人占了几乎整个屏幕,一条一条看完所有的内容,然后又去看Q,上面有截止到刚刚一分钟所发的心情“我等,我等,我继续等...”顺着这条心情往前看,“你到底在哪里?”“你出事了么?千万不要...”“为什么我打不通你电话?你为什么关机?”“请开机以后马上通知我,我想你啊,LH。”
再去看情侣空间,有许多圣诞礼物,有好几条是新年的祝福语,剩下的就是那些和短信内容差不多的话。
“H,我开始等你。”
“感谢有你,一直陪着我。”
“你还没忙完么?”
“你为什么关机?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很担心,很担心你啊...”
“没有你,我不能够呼吸,你到底在哪里?”
“寒风起,霜降山地,深秋已过去。寒云飞,阵雁远离,带走我的心,雁儿啊,你像南飞,请你带上我心意。告诉她深情依旧,就像翠竹长青,诉不尽,绵绵意。但愿早日捎来她消息。”
“落叶,秋天,冬天,白色,惨白...”
还没有看完所有的情侣空间内容,电话响了,H又开始压低声音和瓶子说话,解释清楚一切,瓶子仍是调整不过来情绪,“H,我想看你。”
“你疯了,这会什么时候了?怎么可能?”
“我想看你。”瓶子还是一副坚定的语气。
“不可能啊,时间不对,手机又没有那个功能,这会去开电脑,不被妈妈骂死才怪...”
“我想看你。”
“......瓶子,瓶子诶,我真没事,真的,信我。你再这样幼稚我真的很累,真的,我的时间不允许我这样下去了,你懂?”
瓶子挂掉电话,H不能像往日一样放心地关机睡去,再打过去,瓶子没有关机,仿佛在哭。
“瓶子,为什么不关机?”H问道。
“睡不着,我在听那首催眠的歌,可是二十多分钟了还是睡不着。”
“别想太多,耐心等待将来,先做好目前的事吧。”
“知道,你去睡吧。good night。”
“那你呢?我怎放心?”
“我没事,你不用再说了。”
“那你关机。”
“不用你管,去睡觉吧,不用多说。”
第二天醒来,H打开手机,有一个瓶子的未接提示。再去看空间,瓶子的心情在昨晚一点过五分改成了“一切安好,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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