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个月亮冷冷挂 于 2012-12-12 20:17 编辑
写不出一个字的时候,我对着键盘,迷茫.我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日头升起又匆匆落下,荒废伴着夜晚一起来临,心慌的感觉不是能让人理解.于是明子在我兜里放俩钱,让我去前面的包子小店跟人打麻将。
包子小店里有两台麻将机,在那儿打牌的和不打牌的人很多,大多也认识。
多年没玩过,问问半天,明白了一些打法的规章。刚开始觉着好玩,轻易能摸到喜钱,赢得不算多,因为手法生疏。同桌有一位老师不停地催促我快些,每每输了,桌上不耐烦地扔麻将,憋着气的恨。吓得我自觉很是亏欠,不免慌张。跟他打过两次之后,我便不和他坐一桌。有一回,四人已经打过了几圈,有人这时提议上邻桌赌大些,三人呼啦全跑到临桌,只剩的我一人。正好天天输,多少有些心灰意冷,回来跟明子说,明子说我没出息。睡在被窝里,还在嘲笑我说:“给你一匝钱!去了,摔在桌上。”我大叫了一声。明子顿了顿又说:“拿打火机压着。”笑得我一抽一抽的。
这样还是去打牌.
那天和老板娘一桌,一个胖胖的女人坐在我上座,下座的手气很是了不得.需碰而不能吃的打法,我一碰,给下座带了牌。于是上座很不高兴,责备不停,说是手气那么好了,眼睛也不亮敞 。我终于说:“我俩换个位置,好吗?”看似说的很平淡。老板娘赶紧笑了,打了个圆场。我听见她称那胖胖的女人为嫂子。我扭扭坐久了僵硬的脖子,不经意的回过头,我看见我身后不知什么时坐着一个老人,干柴棍似的瞪着眼睛,怀里抱着一根当拐杖的木棍,斜了屁股歪坐着,显然,他的一条腿瘸着。他见我回头,朝我笑笑,大眼窟窿深陷。老板娘扯着大嗓门问他话,他没听见。我们继续打牌。这时候有人问老板娘,“撞你父亲的人找到了吗?”“哪儿去找?”老板娘拖着长长的回答,又高嗓门的问了一句他父亲,还是没听见。于是打牌的直嚷嚷,“别叫了,耳朵给你叫聋了。”
打到中场,老板娘想起来,跟胖胖的那女人说:“我冰箱有饺子,带一碗下给老头子吃。”胖女人就开始抱怨,指责数落老头子种种的不是。我回头一瞧,人不知什么时走了。
我渐渐地不再玩牌。
有一次午后,站路边,又见到了那个瘸老头。一根棍子先慢慢拄着撑好,上身缓缓趴上,破旧的棉衣扯上去,露着一条布条拴在腰间,这好的腿蹦了一步,将斜斜耷拉在地的瘸腿立即拖了过去,然后人一抖动,跟着棍子再甩向前拄着。行人离他远远地,他每走一步,我似乎都哆嗦一下.
他朝着那个包子小店走去。
我走了很远,回头望去,他还在那儿挪动,寒风里,一头苍苍白发。
我于是回去,继续写些自己很以为真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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