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友在电话里颤抖着说“知道吗?周云蓬在绍兴哎!!”一惊,急冲冲打开电脑,百度上也这么说。
千千静听里正放着他的歌。
二
一个壮志凌云的名字,却注定看不到这缤纷如花的世界。九岁,他彻底失明,最后一个真实世界的场景是动物园里,一头大象用鼻子吹口琴。
余下的黑暗里,他开个唱,办刊物,用仅有的触觉体会西藏,西单女孩一样在北京的地铁站里一个人弹唱。
然后有一天,那个命中注定要出现的女孩走过来,静听了一阵,轻轻地说“走吧,我请你吃饭,歇歇。”
从此,他们谈巴尔扎克,谈乡村民谣,也谈似乎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甚至,幻想有两个他们的孩子。
爱情通常都是轰然开场,然后急转直下。
磨难是一定的,就象他的前半生。
她是大学生,有着优良的教育和美好的前程,而他,一个阿炳一样的瞎眼艺人。她的妈妈甚至动用了律师把这个唱歌的瞎子弄到法庭上。
他开始一个人行走,手边,已经没有了她,只有一把吉它。时常,他会用磁卡电话与她的世界摸触,半夜里破败的旅店走廊的电话响起来,他都要踉踉跄跄跑出去,他以为,会是她的问候。
从西藏回来,她,已嫁做人妇。
他还是喜欢流浪,喜欢用最安静的歌,回味爱情。
三
第一次听那首《不会说话的爱情》并无感觉,只是觉得很悠远,伴奏很少,很乡村的样子,歌也不浮躁,很干净。直到某天夜里,闯到一间酒吧,亲耳听到了这首歌的原唱。
旁边的人,自然把这些故事拿出来八卦一下。
一瞬间被爱情击穿。
“我们最后一次收割对方,从此仇深似海”。 这分明是喷着血的疼。
从此,MP3里,手机里,CD里,随时都会有几首周云蓬的歌。粗美,不加雕琢的质感,直白而透彻。
他说:“我后来觉得,爱情都是天意。他跟疾病、绝症一个道理,你没法争取也没法预料,它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不来——它是完全不可知的,每次爱情都是一个特例,你没法总结一个规律。”
四
爱,从来不会有规律,它象那个催缴电费的敲门人,说来就来;而当它执意要走的时候,学乖点,别试着挽留,愿赌服输,不仅是风度,也是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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