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5号,学雷锋活动日,全市竟飘起了2012年的第一场雪。
下午没课,我独坐窗前,凝视外面下得紧密的雪。
写景状物,一直都是我的弱项。此时,我搜索枯肠,想用一些词语来描绘眼前的雪,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蓦地,想起初一给学生讲过的一篇文言文《咏雪》。一个寒冷的雪天,谢太傅把家人聚会在一起,跟子侄辈的人谈诗论文。忽然间,雪下得紧了,太傅高兴地说:“白雪纷纷何所似(这纷纷扬扬的大雪象什么呢)?”他哥哥的长子胡儿说:“撒盐空中差可拟(跟把盐撒在空中差不多)。”他哥哥的女儿道韫说:“未若柳絮因风起(不如比作风把柳絮吹得满天飞舞)。”太傅高兴得笑了起来。道韫是太傅大哥谢无奕的女儿、左将军王凝之的妻子。
很明显,文中赞赏的是谢道韫的才气,“柳絮”一喻好,给人以春天即将到来的感觉,且富有意蕴。
可是,望着窗外飘飞的雪,我无论如何是不能与“柳絮”一词联系在一起的。因为雪花不够大,虽然紧、密,但很细小,颗粒状,细雨一样,密密地斜织着,落到地上、掌心,瞬间化为乌有。用“纷纷扬扬”形容肯定不合适,相比较“未若柳絮因风起”,我更愿意用“撒盐空中差可拟”这句话来形容眼前的雪。
我缺乏想象力吗?还是太没有情趣了?因为不够自信,这两句话在心里翻腾了许久,但最后我还是选择服从内心的真实感觉。
然后,我把目光投向了窗前的几棵杨树。学校眦邻一条街,这几棵杨树站在街道旁边,紧靠学校院墙。
经历一场寒冬,大多数树木的叶子已经落光了。而此时,我突然发现,这几棵杨树,仍有叶子挂在枝头,虽然已经黄枯,但却是一副傲然挺立临危不惧的样子。我大吃一惊,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冬去春来,杨树的叶子仍傲立枝头。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与宝塔似的青松不同,白杨的天然属性,冬季是要叶落归根的,秋的肃杀,冬的严寒,也要它干枯萎缩了,可它不甘心,不服气,倔强地挺立着,笔直地站立着,似与青松试比高的样子。
我不由得想起茅盾先生礼赞白杨的那句话:“它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
是的,与其他普通树种相比,白杨树堪称树中的伟丈夫!
整半天,雪一直没有停。第四节课的时候,我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杨树的每片叶子上,都有一小堆白雪。远远望去,宛如一朵朵小白花,真是“忽如一夜冬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遥望远山,仰望天空,苍茫迷蒙,辽阔高远。房屋,树木,大地,全都披上了厚厚的地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雪是美的,2012年的第一场雪,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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