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云直上 于 2012-2-22 23:41 编辑
梦里回味1:翠绿家园梦
20世纪的50年代,成都平原北边广汉市城西不远的地方,有三户人家的小院。
凤云家的三间半茅屋座东朝西,在小院东面。每家屋后都有一排青翠的竹林,凤云家竹林外有一条终年不断的小溪。
早上太阳从竹林所在的东边升起,竹林之后的远处,是现在的《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那时大家叫十四航校。据有关资料说这是亚洲最大、世界知名的“蓝天大学”,为新中国培养输送了占中国民航直属航空公司总数90%以上的飞行人才和大量的其他高级工程技术人才。
每天,飞机从竹林东边的远处升空,在空中滚翻,有时有许多的降落伞飘飘而下,宛如天女散花般壮观,那情景深深印在凤云脑海中。
家是一个劳累了想去呆的地方,家是一个睏了休息的地方,家是一个饿了能获得食物的地方,家应是一个受了委屈得到安慰的地方,家也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相处的地方,家还是要共同付出的地方。那些年的日子过得艰辛,但很温馨。
凤云长得不可人,性格很直,对人对事都比较直观表达情感,有些像男孩,喜欢动,记得小时候有人叫她小野人。
小野人记忆中的家,是家的布局。厨房重要的是一个大灶,两口大锅,一个大水缸,一个一米见方,木头有些发黑的吃饭小桌。房项上被长年的柴草煮饭的烟火熏染得黑黑地,但那上面挂的腊鸡腊肉的美味,却让凤云终身不忘。
据说古文字的家,是一个屋顶下有人和猪,凤云四川老家的厨房,一般都是人和猪共拥有的,这倒与远古的先人一样。
家旁一个水塘面积不算大,那可是这个大院子的饮水塘。里面有一些叫做三百台的水生植物,起到清彻水的作用,水是从家后小溪流进池塘。刚灌的水浑得很,在水塘里慢慢地澄清。凤云家离水塘只有不到二十米远。
当凤云能挑起一担水时,是那么地自豪,从水塘的石阶走下,挑水回家灌满家中的水缸,如果挑水当天刚放了水,就让浑水在缸里去澄清。人和猪都用这些水。等水快用完时,再把下面的泥洗掉。
水塘边竹子上长了几株佛手瓜,当时人们不知它还能吃。水塘边还有一些草药,家人有个感冒轻微发热,凤云母亲就去拔些来,洗净用对窝捣碎,挤出汁,稍加点红糖把药喝下去,一般都能管用。凤云从母亲那里学会了用植物保养身体的习惯。
凤云要上小学了,记得那时就会把鞋子带上,从池塘边经过,再走过大概200米的田间小路,沿路边走,绿色一直相伴,田里的庄稼,水沟边的芭茅,满眼望去全是绿。季节对的时候可以吃芭茅抽花但不太老的苔芯,味道不错。然后在进城的小桥边石板上洗脚,穿上鞋,去离家最近的西门小学上学。那个桥大家就习惯称之为洗脚桥了。
小学老师中,记忆最深的是一个年纪有些老的图画老师,感觉他画技精湛,他的口头语:“同学!……”展示他的为人谦和。
另一个音乐老师,每每上课时,在那个长满橘子树小院一角的敞厅里,她弹脚踏琴并用她清脆地嗓音,教会我们一首首歌。
还有一个语文老师,头发梳理得如电影名星,下面卷得圆形似乎还有发网,她曾给我们读了个故事《秃尾巴老李》,是一个关于黑龙江名称来历的故事,使我后来对地名的由来一直充满着兴趣。
每天放学回家,凤云已经知道,要分担家中的家务,自觉地磨好割草的刀,背上竹筐,去为家里的猪儿,兔子寻找它们的口粮。特别是兔子吃的草,要小而嫩的长在胡豆田里的的小草,必须一棵棵地去找去挖。要把一个筐装满,往往天快黑了才能完成这个任务。养兔子一是为过年过节备肉,更多是为了家中日用开支变些钱出来。
说到钱,凤云全家的油盐要用,姐妹们上学要用,总是觉得不够用。母亲时不时给牛马店割草,一斤才五厘钱,割一筐草有时只能得二毛多钱。不过那时的一个能吃饱的饼也就两分钱。还记得母亲那在太阳光下割草劳累的情形,母亲养育孩子十分辛苦。
唯一空闲的时候是晚饭后,睡觉前那短暂的时光,夏天可以去晒谷场走走,在收完庄稼的田里逛逛,赤脚感觉那些湿湿地土地,那感觉,还觉着温馨。
每当有月光的夜里,几个同玩的女伴们会一起唱那时最流行的歌,《红湖赤卫队》里的《月儿高高挂在天上》。那是最舒心的时候。凤云从小别的记忆不好,可对歌曲有较浓的兴趣。
那些日子,家园周围都是绿色,哪怕是冬天的田野里,也是满眼绿,菜地里有绿色蒜苗菠菜青菜榨菜芛子菜,这些菜都不怕寒冷,何况四川成都平原很少出现下雪的时候。农田里也还有油菜麦苗蚕豆苕菜碗豆,这些农作物都会经历冬天的考验,然后在春天开花结果实。记忆中的绿色,一年四季从来不断,凤云后来生活在戈壁滩的西北,一直对那片绿色的田野充满眷恋,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