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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陈德兰
以小城为轴心,我曾无数次由东南往西北,来回往返着。风吹发角,随风飘扬。脖子那条尘埃飞花的五彩丝巾,连同路两边的各式风景树,也一起迎风展姿。前段时间,丹桂飘香。这阵子,路两边的风景树上,到处都是开着一吐噜一吐噜似花非花的红叶,很是惹眼。穿行在这样树中,看树叶随风摇曳,心里有着淡淡的欢喜。
生活中,常常会有各种美好的姿态,是以树的方式出现的。
天气转凉后,我开始送饭到学校给丫头吃。在学校大门广场处,常常会遇到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总是以一棵树的姿态站立着。一天、两天、三天,时间在黄叶飞舞中,快速更迭,来年的一抹新绿已藏在芽苞中,等待呼唤。只是,奶奶那始终站立的姿势一直没变。风过,奶奶的几缕白发,在风中飞舞着,就像树的枝桠,在努力延伸着一样。
奶奶的目光,总是看着楼上的某一个窗口,满脸的慈祥,满眼的笑意。我寻着奶奶的目光,有时会看到一个小丫头,站在楼上的阳台上朝奶奶的方向挥着手,然后快速下楼,接过奶奶手里的保温瓶,那里面定是奶奶精心准备着的可口饭菜。
这位老奶奶是小丫头的一棵树,那小丫头呢?
去妇联办公室看望冯姐,偌大的办公室,高大的皮椅,让小巧的冯姐越发玲珑着。略显疲惫的冯姐,见到我的到来,稍微调节了一下,瞬间,并神彩飞扬开来。
冯姐的先生,在做血透。我把不舍隐在心里,尽量避开这个话题,没想到冯姐主动提起,她说:“我在累的情况下,首先要睡一觉,然后才起来照顾先生。在这个家里,我是树,先生是藤蔓,如果我累趴下了,那藤蔓怎么办?所以不管何时何地,都要让我这棵树,昂扬挺立着。”
冯姐的先生,肾病十一年,在冯姐的这棵大树的滋养下,仍然精神着,时不时以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来回馈着这个家庭,证明活着的用处。这是藤蔓对树的情意,也是藤蔓在树的带动下,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
实际上,我每人都是一棵树,一棵别人的树。冯姐是先生的树,可冯姐的母亲却是冯姐的树。
冯姐的父母在乡下,而冯姐却因为处在领导这个岗位,很少有时间回乡下看看。那天,因为工作的原因,冯姐路过自己的村庄,遇到母亲在田里锄草。看着一田的玉米,冯姐舍不得母亲,嘱咐母亲,等到收玉米时,一定要打电话通知一下,好回家帮忙。
等听到母亲电话时,冯姐心慌着,那么多工作,无法分身,而答应母亲的事,是一定要回去的。没想到的是,母亲在电话里说:“玉米全收上来,知道你忙,没敢让你分心,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让你安心工作。”
冯姐的母亲,一袋子一袋子的把那一田的玉米背了回家,是那样弱小而又伟大,她给女儿的,却是一个后方支撑。
当我们在为一棵树喝彩时,别忘了,也为自己喝一声彩,我们也是别人的树。就像那林立的绿化带,彼此交融着的,是互给的携倚。
我想,那个天天站在阳台上,等奶奶送饭的丫头,定然也是奶奶的一棵树,因为有了这棵树,奶奶老有所乐,心有所系。是小丫头,让奶奶的生活充满了无限希望!
江苏大丰人民南路188号1幢302室陈德兰 邮编2241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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