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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咱是一头大胖猪 于 2011-10-19 07:48 编辑
糖葫芦人事(原创)
在东北地,一到冬天即可沿街见卖糖葫芦人推着自行车,车把处绑一根捆满稻草的棒子,棒上周围插一圈糖葫芦,有黑枣的,山楂的,也有人别出心裁冻上橘子瓣。要说,橘子冻过的味道多半是苦的,不过就有人爱这个新奇,满脸的苦相是吃一道露一道。原是好奇惹的祸,这也不必多说。
糖葫芦的车推着,卖者却不唤,只是沉了心稳稳地走着,静待鱼儿自行上钩。
说起来,糖葫芦种类原本只是山楂一种,特选饱满无虫的山楂用竹签子穿好了,在熬好的糖浆中滚身蘸过就挨排放在平整的白色理石板上搁在室外冻一夜。清早起来,糖葫芦也就冻得了,金黄的糖色仿佛一层冰般裹在山楂外皮儿上显着晶莹透亮,给人的口感就浓,望上一眼,牙齿就倒了一片,酸水便流出来了。
我这人,打小就爱吃糖葫芦。可娘总是叮嘱少吃,对牙不好。心里倒也记得了,初时忍着不买,脚下却跟了车移动,大街小巷的串。串来串去想起回家,却找不得家了,眼泪也就下来,脚下还是跟了车亦步亦趋。到底是卖者有仁心,遇上人事也不忙车上的事了,一路把我送到街口,问明白能找回家了,这才挥挥手把车又推远了。
回到家,跟娘一说找不到家的事,心里想博个同情。不成想,娘反而埋怨起我不懂事理,既得了人家的帮助,如何不买几根糖葫芦回来?说得我委屈,眼眶里再热起来。往后,也顾不上娘的旧嘱咐了,看见卖糖葫芦的车必要买上一根;一是为吃,二是看见卖糖葫芦的人心里就觉着亲切。
爹,也是会做糖葫芦的。可爹只是心灵手巧事事都肯尝试,却不以做糖葫芦为营生,每年大冷时也就蘸上一两回给我们吃个新鲜。所以,再想吃糖葫芦时爹反而不做了,那么奔上街头望眼欲穿的形容也就时常能见。对颇喜玩笑的娘来说,又有什么比挖苦自己孩儿的馋虫上来更得乐的事呢。
十六日那天夜里,哈尔滨终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我琢磨着,卖糖葫芦的人快该推出车来了吧?
2011年10月18日21点04分阳羡论坛/注册名:大曹
昨天去了个新地方,起名叫糖葫芦,没想到那不给我审核,也只好发去别的论坛了,可惜了我的糖葫芦名也,竟成了无坟野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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