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发点

范方启

没出发点

文/范方启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要发言，那是一节非常糟糕的语文课，简直不值一提。可是我还是被人点了名。说什么呢？照实说吗？我试图挑出一两个闪光点来缓冲一下语气，可是，闪光点在哪呢？大家都在等着我，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搜索”了，此时，就是“百度”和“谷歌”也帮不上我的忙。我搔搔脑袋，心想老师呀老师，你把课上到这种程度，我们听课的可就惨了。

在吃透教材上，老师还需要下很大的功夫。——我说。

没重点，没中心，老实说，我不知道这节课到底上了一些什么，老师语无伦次，学生一头雾水。糟透了！糟糕透顶！——我停了一下。

会议室里静得连心跳都能听得到，这样的静在告诉我，我的发言还得继续。可是我意识到这样否定性的评价不能继续了，我不得不宣布，——没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放爆竹一样的掌声，我希望得到掌声，可不是这个时候，这样的掌声是对我讲真话的肯定，也在渲染我是怎样开罪了一个人的。

那双绝望的眼现在像两团火焰直视着我，就在我的对面。那曾经是一张多么骄傲的脸，看见那样的脸，只要你稍微有点战斗力，都有降服的欲望。我没有，别人的骄傲关我什么事。随后，我听到了门“砰”地一声响，整个屋子都在颤抖。我懊悔，深深地懊悔，我无意间刺伤了一个人，尽管没有丝毫的恶意。

这以后，我们的集体办公室里少了一张桌子，当我不经意地朝那个空荡荡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投去一个眼神的时候，我的眼神似乎要被烧伤。

是不是该找一个机会表示一下歉意？我想。表示什么？我有错吗？

日子看起来是在无声无息的过着，也许，时间会刷洗一切改变一切，我毕竟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

两个月过去了，规格更高的公开课又拉开了帷幕，我在其中，被我无意刺伤的那个人也在其中，这是我所始料不及的。我给自己定了一个调儿，这一次要说也该别人说了，也该我当一回滑头了。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进入那个给了我许多感慨的教室的，才一坐下，就看到了一双太难忘的眼睛，那眼睛此刻朝我扫了一下，尽管我读不懂那里面的内涵。

听课的大人约有百十号，我替那个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人捏了一把汗。渐渐地，犹如一缕清风徐徐吹来，我的那把汗没了踪影，耳畔仿佛有一只快活的百灵在欢愉地歌唱着，随后，群鸟一起各显姿态，森林再也不是先前的寂静了，森林原来是那样的充满着生机，那样的和谐，那样的让人留恋，我差不多忘记身处何处，来此干什么。。。。。。

又是一阵爆竹的声音，当然不是爆竹，是我发言过后听到的掌声，只是这一次，掌声不是为我鼓起的，那双盎动着快意的眼又一次与我的目光相遇，这一次我看见的还有泪水，那泪，后来连成了一条线。哭了，也许只有我明白为何而哭。

那天，我下班往回赶的时候，天上已是一弯朦胧的月，月光中，我看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晚风吹着她的裙，她朝我奔过来，那身影停在我面前好几分钟，而后一个鞠躬。“谢谢你！老师！我永远的老师！”说完就跑了。

对着越去越远的身影，我才回过神来，我在心里说，别谢我，我没有任何出发点，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而已。

安徽省怀宁县平山镇范祠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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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好了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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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让人回味的一幕。

马樱花

谢谢来稿。

依然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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