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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头像惹的祸。
文／失落云心
序、
最开始，她是寻着他的头像一一认真看了过去的女子，眉目间有旁人不可体会的坚韧与无悔。彼时他常常更换着头像，在签名图像飞越网络天空的季节里，他将腾讯QQ可以随意更改自定义头像当成了签名一般的更换，而平时那些被人频繁更改的QQ签名，他却是经年难得一换。她想他换头像的速度是因着心情而定的。她一直坚持着自己的这种想法，只因着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熟稔。于是她每每上线，首要关注的便是他的头像。
她总是异常坚持的在他更换头像的第一时间寻找到相映的图片，还有图片上的字。于是她也轻易的知晓了他成长后的所有情绪。她在阳光下看着他活色生香的张扬青春，在他不停更改的头像里得知他所有阴郁及不被救赎的渴望。然后她会在寻找到图片的第一时间给他发送过去。后面跟着她自己的语句。抑或像是自言自语。她想她是无法将他掌控的，可是她却是可以随着他上天遁地的女子。
一直到若干年后，男子终于回过头来，抱住她的善解人意。那一天阳光四处漫溢温暖，她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欣喜，归复平静如水。
传说飞扬。幸福是唾手可得的细胞，只在于是否坚如磐石。
１、
苏锦若的笑意一直深邃的挂在嘴边。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不停的将头像上的图片更换，像六月的天气一般，时而青黄不接，时而阳春白雪。
她感觉自己的心情在不停的上升跌落，因着网络上所有不知真实与否的故事。那些在文字里缠绵悱恻的剧情，是她年方十八的向往与憧憬。于是花季里香气弥漫，她天真的将传说刻进岁月的行走里，试图将小小的手心握满对未来的肯定。
２、
安瓷将她第三张图片发送过来的时候，苏锦若正抱着一个香草冰淇淋大啃特啃。一个下午的时间，她换了五张图片做为自己的头像，而安瓷从她更换第三张图片时与她说话。也许不自是说话，对方只是把她做为头像的图片发头过来，就像故事里的情节一样加上自己的见解体会。
刚开始的自己她没丝毫的在意表现出来。以为仅仅是一种巧合。她状似无意的换了另一张签名图，然后继续品尝她的冰淇淋。外面是阳光明媚的灿烂飞扬，她感觉到冰凉直抵心脏的柔软。安瓷的第二句话很快的发了过来。苏锦若在那一瞬间愣住。冰淇淋被她丢在一旁。
心里是有不敢置信的。她没有回复安瓷的消息，只是点开了对方的资料。
昵称：安瓷。姓别：男。年龄：二十。真实姓名：安。个性签名：我只是在期待传说的成真，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我邂逅来自她明眸深处的光，沉醉。
苏锦若的脸开始微微发红。这是个在她好友名单里一直沉默的人儿。她已经忘记了是谁先加谁为好友的，只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从未交谈。她开始回想他们应该错过了多少的时间，然后在心情的左右下再次的换了头像。她并不自知的做着这一切。左心房有着被什么温柔触动的惊觉，她闭上眼，恍惚看到故事里主角们张扬的幸福蔓延到她身边。
有那么一刻，她不知道究竟是他第三次发过来的言语惊了她的心田，还是，仅仅是那个故事在左右她的信念。
３、
安瓷的头像是一张淡蓝色背景的图。画面有着男子修长的身躯，还有细腻的手臂，却只是半身，没有头部。苏锦若看不明白那是男子的左手或是右手，却可以想像到图片上的男子神情冷漠的样子。她想那应该是一个英俊的男子，修长的身体及温暖的手指，倚靠在淡蓝色的墙壁上，仰望未知。
苏锦若还是个孩子。她天真纯粹，有着姣好的容颜及散发清香的年轻身体。思绪里流淌的是干净美好。在她眼里，这世界处处甜蜜，没有丝毫的阴暗与潮湿。于是她没有方向。因为她天生没有方向感。在十八年不算繁长的路途里，她相信着会有一份纯澈的感情来带着她远走高飞。她期待，但却不盲目。
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安瓷的签名。她发现他时常更改签名，如同她因着心情改变头像一般。但是他们从不交谈。安瓷还是会在她更换头像后的五分钟内发消息过来。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甚至她试着去寻找他做为头像的那一张图，可是却无果。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习惯了安瓷的这种注视。用了一整个夏天的时候去玩味他每一次发送图片过来后又自言自语式的呢喃。在夏未的时候，她终于第一次与安瓷交谈。
彼时她刚换了一张图片，上面书写着属于她的情绪。我们的青春是无处告别的灵魂，在暗夜里挣扎。安瓷回复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哀哀垂泪，关于夏亡秋生的惆怅，她莫名的伤感，仿佛疼痛。这只是一种无病呻吟式的强说新愁，可是安瓷在第一时间接收到了她的低落与未知的彷徨。他说四季如常更换，只需怀抱一缕平常之心，便可淡看天地间的花开花落。
４、
苏锦若的爱情在一次交谈中破土而出，如同初春的嫩芽。摇曳的生命里滋长无数对未知的向往与渴望。她是初涉情场的女子，不知她向往的花事仅是一场攻守交往皆如战场的烽火。只是在对安瓷表现出来的神秘里愈发的希望揭开他脸上密密麻麻的纱帐。
她说平常之心是什么，脸上是一抹我见犹怜的楚楚神情。安瓷看不到她在屏幕这边的表情，但很显然他对她突然的回映微微的惊讶，他似乎只是打算一直这样面对她的沉默自言自语下去。可是他很快的回过话来，他说青春无常，人事无常，平常心便是抱着这样的习惯，安然的沉醉。
那么是否这样的认知太过浅薄了呢。人人皆知，世事洞明，可有谁能做到真正的不被春凉秋薄惊慌了心绪？那些以为可以通透的道貌岸然理，从来都是规劝别人时最最美好的词汇，你说不是吗？
安瓷沉默了很久，一直到苏锦若几乎要对着电脑沉沉睡去。
锦若，你还是个孩子，却纠结了情节里不应该沾梁的黯然。你不应该如此。
你不应该如此。他在绵长的岁月里观察她的所有，十八岁的孩子，脸上应该有天真温暖的笑靥。而事实上苏锦若亦是这样的女孩子，只是她身体里有忧伤的气息，在某一些特定的时刻会像致命的毒药一般缠绕她的不经人事。
她说安瓷，谢谢你。余音绕梁，犹未停息。眉眼深处看得到他恍若隔世的面孔，带着了然于胸的知晓与洞明，对着她没有隐瞒的笑。
那只是她想像勾略的模样，在梦里几番流连。
５、
他说锦若，你是否常常想像温暖的形状，连同幸福的方向，都希翼抚摸温度适宜的和风细雨？
那时候她的头像是春暖花开的味道，在漫无边际的绿意里独炽一抹嫣红的璀灿，仿佛世界炫丽。心情是如花开一般的柔软静寂，图片干净，没有文字。可是他轻易的捕捉了她的思绪。这个男子，当真如她的知己，是一面温文儒雅的镜子，时刻抚恤她的内心，无论晴雨的接近，隔着网海无涯的熟稔。
苏锦若开始将他纳入日常生活的一部份。在这个男子的很多故事里企图找到他灵魂的样子。他是喜欢写字的男生，笔触如同花开一样的艳绝。最初的时候她总有错觉，仿若有人在她耳畔讲诉繁华无常的为幻，场景里有不同的色泽与主角，在宿命的轮回里不停的行走，关于爱或不爱，生存抑或死亡。他在文字里写，生命是可以随时终结的行程，然而灵魂却是永生的证据。
很多时候她以为自己在故事里经历那些浩劫。又依稀看得到一个神态疏离的女子，一脸漠然的对着车水马龙的石头城市。她唇齿生香的讲诉故事，每一个故事的作者，都是一个叫安的，身份姓别皆为不祥的人。
安瓷换头像的时候，苏锦若已经不记得自己换了多少张图片。她始终记得他空间里QQ签名的数量，从最初的两百零四变成了六百七十七。
最后一条是这样的：是否我一伸出手，便可擒住你的衣袂，再也不放开？
苏锦若的左心房歇斯底里的疼痛起来，是莫可名状的恍惚，在一瞬间覆灭所有的真相。
昵称：安瓷。姓别：男。年龄：二十二。真实姓名：安。个性签名：是否我一伸出手，便可擒住你的衣袂，再也不放开？
他的头像换成了女子妩媚的妖艳，神情是她想像过的疏离，带着义无反顾的笑靥，张扬无比。她是旁若无人的狂野，兀自微笑。骨骼里流淌哀歌。苏锦若辗转灵魂，终于清晰过来。
所有的他都应该换成她。安瓷是身份不祥的女子，却被她一厢情愿的当成光阴行走里可以与之共舞的男生。苏锦若的清醒与觉悟残忍而又温柔。她恶毒的将这一场刻骨铭心的纠结归咎于那一个唯美的传说。然后终于将自己的头像改成空白。
安瓷发过来消息。锦若，是否这样的洁净能够让自己心如止水？很多时候我们需要一场又一场的虚空来解放心底的魔鬼。她说锦若，我要离开。伸出手，她触及了可以与传说里的故事媲美的幸福，是莫可名状的温暖，晒干了她的流离。苏锦若不言不语，安静的看着她的头像，细小相片里女子依稀的容颜。她看到她再次换了签名。只一场告别，换来繁华的城倾。
她想她终于幸福了。那个用笔尖生花的故事来追寻爱情的男子，实则娇柔生香的女子，低眉顺目，坚如磐石。
苏锦若第一次在她的空间里留言，她说安瓷你是我成长的解药，给予我清晰的映照。然后她将头像乖巧的换上自己的相片，里面的女子有着依然纯粹的容颜。然后有人发来消息。
锦若，你终于做回自己了吗？那么长的年华里，我说如果你回过头望见自己的微笑，那么，你一定会接受我的爱惜。因为我是你命定的王子，从你关注那个传说开始，亦步亦趋在你身后的另一个故事。
她对着屏幕，笑容可掬。因为她清澈的眼底映射出对话框上的头像，是那张徘徊在她世界周边许久的面孔。
许吟风，你这个真实的白痴。只会站在幸福门后的笨孩子。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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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09-12-18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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