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本帖最后由 夏雨冬阳 于 2011-9-3 00:40 编辑
麻花躺在床上，身子半天没动一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脸色是红润的，可脑子却混乱的很，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既有刚刚过去魂牵梦绕般的快乐，却也有下了十八层地狱般的痛苦。唉，这都是命运的安排，走到哪算哪吧，人生方向有时候真的难以把握啊。麻花混的野男人志强刚刚从这里出去，屋子里弥漫着的浑浊气息还未散去，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后悔，反正麻花感觉脑袋乱哄哄就像走进了菜市场一般。
现在是中午，墙上的钟表刚刚敲过下午三点。麻花终于下了床，到洗澡间洗澡去了，她一边洗澡一边看着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身体，脑子又混乱了起来。镜子里的自己漂亮可爱，真的跟池塘里怒放荷花似的，现在她却想到，不知道荷花在池子里有没有感到寂寞，花的心思有人知否？
丈夫外出打工七个月没回家了，他是一个建筑队的小包工头，不需要像一般工人那样出死力，挣钱却不少。麻花家里不缺钱，房子也是村子里最漂亮的，跟城市里的小洋楼别墅一般。丈夫深爱着自己和儿子，这一点麻花很清楚。他们相识是经朋友介绍的，她一眼就相中了他的精明能干，虽然话语不多，但绝非是木讷之人。那时她刚刚技校毕业，在一个小厂子里打工，挣钱少的可怜，不过麻花却有自己骄傲的资本，那就是自己的摸样俊俏，真的就像山沟沟里让人惊艳心动的凤凰一般。一年后，两个人结了婚，现在儿子已经上幼儿园了呢。
丈夫王青一走就是大半年，当然他们工地也远，是在千里之外的山西省，他们在那里正建造一座大型的火力发电厂，丈夫没上过大学，可是由于聪明能干，建筑工程的图纸能看得懂，这些都是平时闲暇时跟师傅们学习的，丈夫还深得领导的器重，因此早就独当一面承包起部分工程了。麻花很为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就是一样让她难过，丈夫成年累月不回家，可自己刚刚三十出头，这么过日子跟熬寡差不多，还好有儿子王阳陪着自己。
事情出在丈夫的好友志强身上，志强的媳妇去年得了癌症去世了，撇下俩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志强想外出打工却出不了门，因为没人照顾自他的孩子，志强只能在家务农了。麻花家虽然不缺钱，可是家里的田地还是得耕种，丈夫不在家，自己父亲也年老体衰，总不能事事都央求老人家啊，麻花老是为这事苦恼。有一次，麻花收割了地里的油菜，正准备到娘家找老爹往家里拉呢，恰好志强路过这里，那时天上乌云密布，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看到麻花焦急的样子，志强二话没说，开着拖拉机帮着麻花把她地里的油菜拉回家堆好盖好。再后来，志强老是找借口帮麻花干活，中间的情节就不用多说了，反正最后他们俩干柴烈火般地睡在一块了。
麻花的孩子刚刚四岁，在镇上上幼儿园，每天早上七点半送走，中午在学校吃饭，下午六点钟学校送孩子回来。志强必须每天按时给两个上小学的孩子做饭，日子过得也是清苦。自从他们俩混到一起之后，志强更是什么都不想干，除了回家做饭，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泡在麻花这里。麻花的丈夫王青单门独户，一个姐姐也出嫁到远方，要不然志强也没有这个胆量，敢光天化日下大大咧咧地泡在麻花家里。两个人真的过起了夫妻生活，不过却是在孩子们上学后的白天过，打野食的感觉真正令他们感到刺激，两个人老是卿卿我我抱在一起大半天不撒手，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情，甚至每天都有闲人等在麻花的门口附近看热闹。
这天是星期天，志强照顾两孩子吃过中午饭后，让他们两个写作业，他躺到自己的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麻花的儿子也在家里，现在过去找麻花真的不合适。可是这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如鬼附了体一般，脑海更是一片混乱，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麻花，躺了不到五分钟，起来洗了把脸，走出门外信马由缰的游荡，竟然又来到了麻花家的门前。来就来了吧，他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脚步轻轻地走到了麻花的屋子里去了。
麻花正躺在床上睡觉，她的儿子坐在书桌前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玩着桌子上的纸飞机。麻花被志强的脚步声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没说一句话，她何尝不是激情燃烧难以控制呢？志强从口袋掏出十块钱，放到麻花儿子王阳面前的书桌上，告诉他出去买雪糕和糖果吃，麻花的儿子回头看了看自己妈妈，见麻花流露出同意的眼神后，小王阳抓起钱飞快地跑出去了。前面街上有卖东西的超市，麻花经常让儿子去买东西。丈夫常年不在家，她也不想出门。自从跟志强混到一起之后，外面的风言风语多了起来，她更不想出去了。
看到孩子出去了，两个人马上拥抱在一起。志强动作更快，眨眼之间，他就赤身裸体钻进了麻花的被窝。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偷着情，既兴奋又难受。他们知道，小王阳出去十分钟不到就要回来了，他们要在这宝贵的时间段内充分享受重生般的激情燃烧。志强感觉自己上了天堂一般，麻花也有了飞花逐月般的满足感。很快他们就结束了，志强正要出门溜走，却看到两个街坊大妈飞快地朝着这里跑来，他赶紧又缩回了身子，躲到了麻花的房间里。
两个大妈正是来麻花家报信的，刚才她们被眼前看到的一幕吓坏了。当时她们俩正在门前说着话，就见麻花家的小子飞快地跑过去，眼看着他横穿马路已经跑到到前面的街口时，一辆大货车风驰电掣般地开过来。大货车没到孩子跟前就已经倾翻在地，明显是司机看到突然出现在车前的孩子时，急忙用死力踩刹车的结果。车子翻到了地上，可车上拉的货物却飞散下来，当场将小王阳砸得血肉模糊，围观的人都看的明白，这孩子已经没救了，早断气了。
大妈断断续续的讲述让麻花魂飞天外，她听了一半就跑了出去。她的儿子死了吗？她感觉天空瞬间变黑了许多，她凭着感觉在马路奔跑，终于到了出车祸的地方。交警早到了一步，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正在勘察事故原因。司机已经被从车里抢救出来，被救护车拉走了，麻花的儿子小王阳被一个芦苇席盖着身体，麻花挣脱警察的阻挡打开芦苇席时，眼前的一幕让她痛断心肠，她一下子要栽倒在地，幸亏警察反映快，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志强也赶来了，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可事到如今局面已经不可收拾。救护车来了，志强帮着警察将麻花弄到车里，陪着麻花到了医院。现在他好后悔啊，真是鬼迷心窍，自己竟然星期天跑到麻花家里鬼混。志强知道麻花肯定看到自己就要发狂，因此他将麻花的住院费预交之后，悄悄地离开医院回家去了。
麻花的丈夫王青到医院接回自己憔悴不堪的妻子，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怪罪妻子的想法。他只是心里面好悔恨啊，自己拼死拼活在外面挣钱，可是家里面自己的儿子却出车祸死了，挣钱还有什么用？在外面他是每天看着存在手机里几张儿子的照片，才熬过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儿子是他的命他的魂，可是儿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把骨灰，已经躺在那小小的盒子里去了。麻花回到家里，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骨灰盒，她一下子跪倒地上痛哭失声，王青怎么都拉不起她，没办法只好将一条毯子垫在妻子的身下，由着她那么在地上翻滚。他打电话将好友志强叫了过来，商量着埋葬儿子骨灰的事情，村子里都是这样，人死了必须火化，只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土葬。志强去到外面联系人，张罗着王青儿子掩埋的事情。
在儿子的葬礼上，王青尽管悲痛欲绝涕泗横流，他还是发觉村里人对志强的态度极为怪异，基本上不跟他说多余的话，孤立着他。更令他奇怪的是，妻子同样不看志强一眼，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像跟志强有深仇大恨一般。他从小跟志强玩到大，志强跟自己最贴心，可是这次，王青却感到志强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丢了魂一般。
王青在儿子埋葬以后，并未回到他远方的工地上去，他也没心思再去干那个工作了。他给经理请了长假，想先梳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再考虑其他事情。已经在家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悉心照顾妻子，可是妻子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就像患了痨病的林妹妹一样。王青在家，地里的农活妻子根本不用操心，可是现在妻子越发连床也下不了了。王青决定到镇上银行取些钱，好到大医院里去把妻子的病彻底治好。儿子已经失去了，千万可不能再失去妻子了，要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还活个什么劲啊。
王青关好门走了出去，回来时却已喝得酩酊大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妻子的眼神里也没有了丝毫的关爱温暖，闪烁其中的是怨恨愤怒。麻花这一段多亏了丈夫照顾，虽然身子每况愈下却也没有垮掉，现在看到丈夫这模样，猜想十有八九是有人说闲话了，自己和志强的糊涂事情已经被丈夫知道了。可事到如今真的无可奈何，只好看丈夫如何处理这事了，离婚也行，自己糊涂惹下弥天大祸，将儿子断送了进去，真是自作自受。她艰难着从床上爬起来，打来热水用毛巾想替丈夫擦把脸，可是丈夫紧紧地用被子蒙住头不松手。麻花来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好一阵迷糊，泪水早已哭干了，坐在那里静静地想着将来的事情。难不成嫁给志强去吗？志强这人没文化没技术，村里村外都吃不开，相比起王青来真是相差天地。志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去做俩个孩子的后妈？只要想一下都是无比头疼的事。
中午两个人都没吃饭，到了下三四点钟，王青终于起床，洗了把脸，打电话叫志强晚上到家里玩，说是感谢前一阵子对他们家的帮助照顾。志强再三推辞，可王青说这里已经准备好了让他一定来。王青到镇上买了些好酒好菜，又闲转了好一会买了些其他的东西。回程时脚步越发沉重，萦绕在耳畔的全是村子里一位好事大嫂的话：“俺们眼瞅着，看到志强进了你的院子，不一会你小子王阳就跑出去买东西去了，就是那次出的车祸。志强那臭汉子天天守在你家......”话没说完，她丈夫从外面回家，看到她正同王青低头说话，咳嗽一声就进了家门，大嫂住了嘴摆摆手，赶紧也回家去了。
就是这短短的几句话，事情王青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了。自己常年不在家，妻子不守妇道混了野男人，还因此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最可恨的是志强，枉然自己把他当最好的兄弟看待，可他做出来的事情简直猪狗不如！自己也是个大混蛋，放着这么漂亮的妻子在家，长年累月地让她熬活寡，能不出事才是怪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一切都毫无意义了。王青回到家里，跟妻子交待了几句话，说是晚上志强要来，大家坐在一起说说话，麻花心里清楚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现在是盛夏时节，孩子们已经放暑假了呢，天黑要到八点多钟。早早地志强弄好了自己家的晚饭，看着两个孩子吃着玩着闹着，他交代了大女儿几句，拍拍小儿子的头让他听姐姐的话，就抬腿出了家门。到了王青家，看到人家两口子已经将小桌子摆在当院，上面有几盘菜还有一瓶杜康酒尚未打开。王青站起来拉着志强做到桌前，闲话没说几句，两个人就开始喝酒吃菜，夏天其实不是喝白酒的好时候，最好喝啤酒，不过两个人边聊着王青工地上的新鲜事边喝着小酒，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一瓶白酒喝了个底朝天。麻花可是一杯酒都没喝，她只是默不作声地给两个人倒酒，菜她也没动一下。
两个人酒至半酣，当然不肯就此停下。王青又进屋拿出一瓶已经打开了的茅台酒，说这瓶酒是经理所送，以前自己打开喝了几小杯，一直放着舍不得喝呢。说完王青把两个人酒盅满上，又特意倒了一杯酒，放到麻花的面前，说是要两口子一起感谢前一阵子志强的帮忙。志强连忙推辞，说都是自己兄弟，千万不能说外道话，见王青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志强也将酒喝下，麻花也端起来喝了，三个人又喝了好一会，大部分都是两个男人喝，麻花的任务还是倒酒。到底是第二瓶酒，这回下的就慢了许多。
“志强，我王青从小到大对你怎样，你说。”王青好像已经醉了，不等志强说话，又紧接着说下去：“从你结婚到两个孩子出生，我什么时候没帮你忙，到现在你还欠我一两万块钱，我早说过不让你还，你说我对你到底怎样？”志强刚要接话，王青接着说下去：“可是你志强，做出来的是什么事啊，你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你趁我不在家的功夫，竟然跟麻花鬼混到一块！”
志强一听王青说这话，酒立马醒了一半，他振作精神站起来想跑出这个院子。王青却不阻拦，他狞笑着对志强说道：“不用跑了，我已经在这酒里下了毒鼠强了，毒鼠强你知道吧，今晚咱们仨，一个也活不了，这药剧毒，喝一杯就要死。你们两个狗男女鬼混不说，还把我儿子给害死了，我的孩子啊！”王青说着哭着，他跌坐到地上痛哭失声起来。
志强听了之后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迈得起脚步，他挣扎着，跪倒王青面前。“我志强真他妈不是人，我对不住你兄弟，今天我志强死有余辜，可麻花不该死啊。”志强说着打着自己的脸，嘴角都出血了，他还不停手。“我害了麻花，害了小王阳，还害了我的两个孩子，以后谁来照顾他们，我可怜的两个孩子啊。”他也哭喊着爬在这个院子里。
麻花脸色苍白，她踉踉跄跄进了屋子，不一会又出来，怀里抱着一瓶酒，她坐到桌子前，往三个酒杯里倒满了酒，看了看卧地痛哭的两个男人，飞快端起酒杯将三杯酒一饮而尽。喝完她恐怖地笑了起来：“儿子，我的儿子，妈妈我陪你来了，儿子，我的儿子，今后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两个男人被这凄厉的声音惊吓住了，一同停止了闹腾，抬头看麻花还在那里独自畅饮。“你们两个都起来吧，你们都不该死，该死的是我。”麻花说：“是我耐不住寂寞，我对不起王青，是我勾引的志强，我也对不住志强，我更对不住我的儿子。今晚你们两个都不会死，我要死了，我要去陪我的儿子去了，你们喝的那瓶酒我已经换过了，我喝的才是下了毒鼠强的药酒，哈哈哈哈......”
两个男人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他们飞快地爬起来，王青抱起麻花就往外面跑，可是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是紧锁着的，这是他防止志强逃跑特意悄悄锁上的。钥匙他已经丢到自家水井里去了，早想到一块死了呢，反正要钥匙也没用了，可是现在却要坏了大事。他赶紧指着靠在屋檐下的梯子，志强心领神会，抢跑过去将木梯搬了过来，两个人正要翻过院墙转移麻花到外面抢救时，可是再看麻花，脸色早已失去血色，口鼻还有眼睛里都冒出了血迹。两个人用手指在麻花的鼻子下面试探了好一会，真的已没有一丝热气了。
派出所的警察来了，他们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女警察竟也泪落当场。麻花属于自杀，其他人都没有责任。警察建议王青起诉志强，在这件事情上面，志强有明显的过错，他应当对王青儿子的死亡还有麻花的死亡有所交代。王青想了想，最后放弃了这个主意，他太明白志强家的情况，判了也是白判，他欠自己的钱都还不了，起诉没多少现实意义。
王青将家里的存款从银行取出来，全部都给了麻花的父母了，说是麻花临死前交待的赡养老人的钱，两个老人悲痛欲绝相拥而泣。王青告辞出来，他将妻子的骨灰放到自己堂屋前的桌子上，锁好了屋门院子大门，他要去坐车赶往远方的工地去。这个家没了，可日子还得过不是？自己的父母早就下世了，麻花的父母他已有所安排，这个家，他真的不怎么想再回来了。
儿子，麻花，你们在天国安好吧！ |
-
1
查看全部评分
-
|
雷达卡
发表于 2011-9-2 22:04
QQ好友和群
QQ空间
腾讯微博
腾讯朋友
分享
收藏
顶
踩
提升卡
变色卡
抢沙发
千斤顶
显身卡
问候，明儿来细品。。。。周末愉快·~
问好
发表于 2011-9-4 19: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