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78年,当我上到高中一年级时,学校里很流行各种手抄小说。如果没有记错,在当时很流行的《梅花党》、《第二次握手》之类的手抄书特别受同学们欢迎,当然还有其他各种题材的手抄本。那时候我不仅是很上心地看了很多,而且和同学们一样,看完之后还要赶紧抄下来传给亲朋好友。但是手抄就是手抄,不单单是周转的速度很慢,而且数量有限,经常出现断档的情况,弄得大家是神不守舍。终于有一天我觉得与其等待不如自己来,于是突发奇想地写了一本侦探小说。“旷野的清晨,有一匹白马从远处的朦胧之中慢慢走来……”这是我写的第一个所谓的作品的开头。当然和“小沈阳”说的一样,不见得骑白马的都是王子,骑在这匹白马上的是一具无头的尸体。这个“作品”有个七八十页,是用蓝色墨水的钢笔直接写在很薄的白纸上面。我为了防止同学们看的时候弄坏,还特意做了一张像样地封面订好。 酱油点评:魏师哥,你后来去日本是不是想看更多、更吓人的侦探小说? 2、上大学后,开始真正的接触到古文、古诗、古文化。于是我开始心怀理想,想追摹古人,梦想着自己能够别出新意成一家,想在将来载入什么新闻史册、文学史册。我在一个不很久的时期里、一口气努力的读了很多的文学作品、诗词。像唐诗三百首、世界名著《红与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都是在这个时期里读过的。在此之前,我有兴趣看过的书也就是《三国演义》和《水浒传》。而且受教育的、感动的也就是这两本书,特别受教育感动的是桃园三结义和宋江的一句名言‘胡铃虽响还得靠人提携’。直到今日我依旧是严格要求自己做到广交志同道合的朋友、互相照应。 酱油点评:魏师哥,党的教育也很关键啊! 3、记得刚上大学不久,正好赶上上学后的第一个八月十五,同宿舍的同学们也要聚会聚会。那时候我们的聚会不像现在的孩子们,小聚一下也不能少几菜一汤,还要叫上啤酒、洋酒、葡萄酒。我们那时候在宿舍里聚会,最贵的也不外乎是一两瓶白酒、大概需要个一两块钱一瓶。剩下的就是几根黄瓜、几个西红柿、几个青萝卜和少量的看不清有没有猪肉在里面的粉肠。那时候我们是一个宿舍八个人,四个上下床、四张桌子,一人一个带锁头的抽屉。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摆上了我们丰富的大餐,穿着的主要衣服就是腰下的那条短裤。大家是各自就着酒劲儿,高呼短叫。聚会的餐食虽然再简单不过,但是那时候我们这几位大谈特谈的抱负、理想,却使我们的聚会显得特别有意义。 酱油点评:魏师哥,您当年的理想不会是生三个儿子吗? 4、现在回想起来、从进校开始到毕业,我这个非团非党的先生,能够一直被老师安排当班委,鼓励我进步可能只占很小的因素,主要就是给了我一个框子、让我钻进框子别给别人添麻烦,就像是给孙悟空戴个紧箍咒。那时候我的学习成绩,不仅基本上是以及格和不及格来区分,而且还要经常发表一些奇谈怪论来让老师觉得很气愤。记得当时有一个关于地主剥削农民的论文题。我在论文中提出首先要搞清楚地主为什么可以当地主、农民为什么只能做农民的问题。然后写出地主因为努力所以成为地主,农民租地交租是应该的,不应单纯的说成是地主剥削农民。结果被老师当着全班一读,惹得同学们大笑一场。 酱油点评:魏师哥,你一个贫下中农的儿子咋替地主说话? 5、如果说喊毛主席万岁是从小自然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喊的祖国万岁就是我们那时自然的心理体现、是从胸腔里喊出来的心声。在上大学期间,这种祖国万岁的自然的心理被自然地充分体现到了各种场面、那怕只是“国足”的一场小小的胜利,也会让大家激动的挥动大旗,把宿舍床上的稻草垫子放到漆黑的操场上点燃,像篝火,围着篝火激动着喊上一阵子祖国万岁。那时候,我们同学在一起,经常会讨论祖国的前途、自己的未来。相信经过我们的手、祖国的前途一定是光明地,在我们老年到来之前,也一定会超越美国。相信我们的时代,不光是会有“牛奶和面包”,可能还能有机会摸摸电脑。 酱油点评:魏师哥,如今岂止摸摸电脑,您亲手打造的六星论坛都快在创业板上市啦! 6、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虽然我上的小学只有一所,但是从初一到高中毕业为止横跨三个区、一共转了六个学校。虽然已经拥有了自制的火枪等等武器,但是每到新的学校,总会有已经“占山为王”的朋友叫板,最为紧张的是新进校的转天。这是动物本性的体现,就好像可以相互闻到各自的气味。那时候在新的学校里一圈儿转下来就会明白谁是自己的威胁。为了防止有人偷袭,最好的方法就是寻求主动。即使是两败俱伤、也算是落一个敢拼的名声,比早晚挨了打再去拼要强的多。 酱油点评:据说魏师哥上中学时书包里塞着两块板砖。 7、记得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我曾率领小伙伴儿们进行了最后一场大规模“战争”。在我们舞枪弄棒冲进老师正在上课的教室时,老师加上我们的对手,全都惊得呆在那里。不知有没有经过几十分钟,或是十几分钟,我们迅速地消失在校门外。在这场“战争”中,我们是单方面大获全胜。后来知道,对方有数人还被送入了人民医院。但我的结果也是最不理想、因为认识我的人多,又是带头闹事,所以我被公安局追的被迫跑回了几百里外的老家。在面临被公安局带走、还是接受父亲的建议,做一个“雁过留声”对社会有用的人的重大选择时,我为了逃过眼前的难关和困境,只好做出了“雁过留声”的选择,表示要做一个好孩子。听完我的“决心”父亲很高兴,马上把我的学校从过去的普通学校的换成了全市最有名的某某中学,从那天起,17岁的我、正式开始了我那“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生活。但就是这个被迫之下的偶然选择,使我彻底地走上了“正路”。 酱油点评:依着这一思路,后来魏师哥又苦口婆心地挽救了失足青年墓歌。 8、记得我小的时候,因为正值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孤独的我会先把自己打扮成地道的日本兵,穿上黄绿色的衣服、戴上自己制作的日本兵帽子,当然,鼻子下的一瞥小黑胡子也是不会忘记画上的。腰里别的王八盒子、手里举着的木头军刀都是出自我的手工。装备齐全后我会把一个一个的小伙伴从家里搜查出来,然后强迫他们去当八路军、武工队。大概是出于被迫无奈,所以他们不像电影里八路军、武工队勇猛顽强,经常是被我一个日本鬼子把他们一堆打得小街小巷里乱跑。 酱油点评:魏师哥,您这段历史跟日本人吹嘘过吗?可不能说实话呀。 9、因为小的时候不懂得科学道理,只知道天上有雷公,雷公住在雷池。雷公管打雷,雷公风驰而过,跟着就会是一场倾盆大雨。小的时候听大人们说那场每年必到的大雨还有个名字叫“雷公开路、关公洗刀”。关公洗完刀的水、从云彩上往下一倒,正在旷野里玩的我们,就不会有一个不像落汤鸡的。可是关公洗完刀的水就一盆,跟着云彩就会飘过、太阳就会出来,那时候的天会特别特别地蓝,阳光也会特别特别地灿烂,被蓝天、阳光衬托着的绿色农田也会显得更加像翡翠一样翠绿翠绿的,而被风吹起飘在天空中的细雨,很快就会扯起一道长虹。即使像落汤鸡,我们也会特别的高兴。到了上大学,我依然对于淋雨有着特别的感受。我经常会在雨中进行各式各样地锻炼。有一次,大概是大二的时候,“雷公开路、关公洗刀”的倾盆大雨从天倒下时,所有在外面的同学们都跑回了宿舍,只有我一人孤独地站在操场上。那闪电过后的炸裂雷声、那昏暗中的飘雨,真的是令我产生了一种回到童年的幻觉。我尽兴地大喊大叫,当雨过天晴回到宿舍时我才发现同学们看我时的稀奇眼光,才听到“没事吧?”的问候。现在想想、当时的同学们大概是在问我“没病吧”? 酱油点评:魏师哥,您的大学同学难道没读过《毛泽东小时候锻炼身体的故事》吗? 10、如果把年轻人的朝气蓬勃、生机盎然比喻成春天山上的翠绿,那么成熟的人生就如同深秋的山。如果有机会走近深秋的大山,就会发现扛过烈日炎炎、风吹雨打、雷劈霜击的大山就像等候收割的丰收大地,就像红黄紫绿五彩缤纷的仙境,像醇厚的陈年老酒,更有味道、更能使人陶醉其间。人生要像深秋的山,要扛得起烈日炎炎、风吹雨打、雷劈霜击,要受得了捧吹摔打、酸甜苦辣。人这一辈子,没有任何方程式,没有任何酸甜苦辣可以预测。人只能强壮自己,人不能溺爱自己,人不能一点点儿成绩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一点点儿挫折就垂头丧气、怨天怨地。要像大山一样,即使烈日炎炎晒枯了枝头、即使风吹雨打打落满叶、即使雷劈霜击劈开、压弯了树干,依然挺立。 酱油点评:魏师哥,您早就秋收了,俺们还没播种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