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天问 于 2011-7-24 20:24 编辑
嗯,文不厌改,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立意,呵呵。
天问 发表于 2011-7-22 17:47
说得不错。我又重新改了下,附在后面,还请不吝赐教
耳边响着“依依呀呀”一咏三叹的悠悠唱腔,和着锣鼓二胡高低快慢的伴奏,不时爆发出观众兴奋的喝彩,我坐在黑黢黢的剧院里,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等到我一个瞌睡醒了,人已经被外公背回了家,舒舒服服地睡在了床上。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川剧,浪费了那么精彩的《白蛇传》。小小的我哪里懂得欣赏半分? 一觉醒来,兴高采烈地和伙伴们找来各色纱巾、枕帕,披红挂绿、长袖善舞地在屋子里大显身手。左手一甩,右手一挽,踮了脚尖,哼着自编自导的“依依呀呀”,展开凌波微步在房间里转圈。末了,停下来,含羞低头,翘了个兰花指放在腮边,自以为是最美的姿态。 三十多年前川东沿河一带的木房大都依山而建。很多人家屋后都有一块斜坡或空地,那里有许多果树和花丛,是孩子们的乐园。 春末夏初的时候,坡地上格外热闹。孩子们拿的拿竹竿,爬的爬树,嘻闹着抢摘一个个金灿灿的枇杷,一串串乌紫的桑椹;而桃子,却远没有买的好吃,一个个绿色的小毛桃,又酸又涩。 骄阳下一丛丛粉仔花、凤仙花、喇叭花开满了坡地。那是一些生命力旺盛的花朵。不娇贵,不奢华。热闹闹地、蓬勃勃地开放在寻常百姓的房前屋后。渲染闹腾着无言的欢喜。 清晨,露水尚重。一头钻进花丛中,摘下朵朵红的、黄的、白的粉仔花,抽出里面细细的黄色花蕊,将它们串成长长的一串,戴在头上、颈上和手上。钻出花丛,湿漉漉的发上零乱着几片绿叶,身上的裙子晕染开几处水渍,凉鞋和脚丫子沾满了泥巴,小野猫似的脏手脏脸,下巴却高高地扬起,公主似的美丽和骄傲。 中午,摘了一捧火红的凤仙,回家装进碗里捣成泥浆,放上一小块明矾。待化后搅匀,让伙伴小心地将红色的碎泥一点儿一点儿地搁在指尖上,一边轻轻地哈着气一边用线细细地缠绕几圈。之后一整天就伸了双手,翘了指尖,小心翼翼,百般呵护。心里充满了对谜底揭晓的期待和喜悦。 向晚时分,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就屁颠颠的跟着外公去钟鼓楼的茶馆。许是当时年龄太小,对茶馆的印象很稀薄。只记得空旷的厅堂摆放几张方桌,方桌四方摆长条木凳。厅堂正中前方摆一长形条桌,供说书人站立其后或侧旁。
听书的人很多,大人小孩挤满了茶馆,连门口都是张望的人。去晚了就没有坐位了,只能站着听。参水泡茶的店堂小二,肩上搭一白帕,嘴里吆喝着“来了,来了”,提着茶壶穿梭于人群中。而我最喜欢的是蹲在方桌下面嗑瓜子。喜欢将瓜子米米嗑成一小堆了再一把吃掉。好几次看着要嗑满一小捧了,惊堂木“啪”的一声,心儿一跳,手儿一抖,瓜子散落一地。懊恼着,又重新开始嗑,也不吸取教训,小心翼翼地嗑了半天,紧紧地捏在手中,钻出头给外公的嘴里塞几颗后,方才心满意足地放进自己嘴里。
听完书回来,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了深蓝的天空,星河璀璨。外公牵着我的小手,我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弯弯的月亮是一只柠檬色的小船,一路摇晃着跟我和外公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