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淡淡一片云 于 2010-10-2 06:56 编辑
镜头5:全景。城墙下。崔明亮与尹瑞娟俩人谈论张军和钟萍的恋爱事情。瑞娟告诉明亮,二姑给她介绍对象,是学牙医的工农兵大学生。张军家。崔明亮边抽烟边调短波收音机“台湾为您广播,请您接着欣赏邓丽君小姐的歌曲《美酒加咖啡》。”二勇问“乌兰巴托是哪儿里?”“外蒙古首都”。崔明亮弹着烟灰回答。“外蒙古在哪里?”“一直往北走,过了内蒙古就是” 张军边看书边回答。“再往北是哪儿?”“苏修。”“苏修再往北呢?”“应该是海了吧?”“海再往北呢?”“你麻球不麻球烦?成天问这问那?”崔明亮弹着烟灰回答。“再往北就是这儿了,汾阳。武家巷18号,张军的家。” “闹了半天,我们住在海的北面啊”二勇恍然大悟地说。
解冻以后,感情回归的首先是爱情。爱情的回归得益于小说创作。当是时,现在电视台乱讲《红楼梦》的刘心武,披坚执锐,首当其冲,1977年11月在《人民文学》发表《班主任》。继鲁迅之后,发出“救救孩子”的呐喊。其后,1978年5月卢新华在《文汇报》发表了《伤痕》,使“伤痕文学”正式命名。同在1978年,刘心武在《十月》创刊号发表《爱情的位置》。啊,爱情歌曲不是“黄色歌曲”了,恋爱总算不是耍流氓了。于是,大家都纷纷恋爱,以前偷偷摸摸的,生怕人家知道;而今大张旗鼓的,生怕人家不知道。我记得那时因为恋爱自杀的特别多,我的单位就有三个处长的孩子几乎同时自杀了。那时,还有一篇潘晓的文章,责问社会为什么充满聂赫留道夫式的忏悔,而知识青年考入的大学生自视为天之骄子,甘做陈世美,纷纷抛弃高考落第或者家在农村的恋爱对象。对了,还有一个年轻人娶了一位60多岁的老奶奶,报纸还配发了喜庆的结婚照片。
我读书未竟就下乡,乡下回来又开始念书。学校规定“三不准”,即结婚的不许生孩子,恋爱的不许结婚,没有对象的不许恋爱。后来,《婚姻法》降低了年龄,人群成堆的结婚,我们的老师都忙着保媒拉纤,而我每个月38块的工资就都给同学婚庆随礼了。
工农兵大学生,是文革发明的产物。就是从工农兵年轻人中保送上大学。后来出现了轰动一时的一个“白卷先生”张铁生。我曾经有两次有希望当工农兵大学生,一次保送鲁迅美术学院学舞台美术,另一次是本市师范学院美术专业,都是阴差阳错,吃了老喜子兄弟和老赵家大爷大娘两只老母鸡,仍旧待在青年点。怕后来的工农兵大学生“哪来哪去”的政策,就待在农村一辈子。我1977年底回城前,也确实遇到了从我们青年点去市师范学院读书二年又回到大队小学校任教的知识青年。
镜头6:俱乐部。尹瑞娟朗诵诗歌《风流》:风流哟,风流,什么是风流?我心中的思索象三月的杨柳;风流哟,风流,谁不爱风流?思索的结果象仲秋的石榴。明亮家。父亲说骂二明看描写巴黎妓女的小人书《茶花女》。广播里播放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你在南朝,我在北国"。
诗歌《风流》对文学与美术出身的电影导演贾樟柯这么有影响,我不知道也想不到。那时我在读纺织技术,除了《红楼梦》,其他的文学作品不了解了。《风流》,作者纪宇。
著名评书表演艺术家刘兰芳是我的家乡人,评书《岳飞传》是鞍山人民广播电台文艺部编辑李喜元于1979年9月推出的节目。当时是万人空巷的轰动效应,我们当地的半导体厂出品的“红星”牌收音机已经脱销了。我的记忆是,当时我在企业集体宿舍住宿,到水房打开水要站长排的。后来,我就在评书播出时间去,这时没有人忙。我在那个时候已经不喜欢听评书了,虽然我小时候因为听评书每天上学都要迟到。那时的评书是袁阔成,单田方的什么《平原枪声》《敌后武工队》《艳阳天》《红岩》等等。《茶花女》小说,我买的是竖排版繁体字的,现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