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春日,怎么就像冬眠的我一样,寒冷而又漫长。我所有懒惰和不懒惰的时候全都找到了晚上要早睡觉的理由。 冬眠一万年。傻子才这样。有多少有意思的事等着我们去放浪形骸呀。有多少有意义的事等着我们去看呀。去听呀。去笑呀。去哭呀。去跳呀。去疯呀。去迷失呀。去感动得一塌糊涂呀。 所以,也是这个春日里,好多年轻人都宅在蜗居的被窝里看一部关于爱情的电视剧。我去过好多朋友家,不管是男的,女的,他们一律把电视抱得很近很近。而不是把电脑抱的很近很近,我知道他们要营造某种氛围。那种氛围。你也知道。管它呢。天王老子还是谁知道呢。 朋友拉我,也看了看。可我一点也不感动,一点也不。表演出来的爱情,总是假冒的,充满了刺激的泡沫与游戏。天真而又幼稚。故意营造可爱与浪漫的成分。那朋友斜睨着我,说,网的就不是假冒的?不充满了刺激的泡沫与游戏?不天真而又幼稚?不故意营造可爱与浪漫的成分?我被审到无语,只得以前日无偿献血400cc导致营养不良为由躲一边玩球去了。 营养不良,好,那就注射维生素A吧,A1、A2、A3或者B1、B2、B3、C1、C2、C3……可以直到我浮肿为止。 没别的意思。很多个上古或者上上上古时代的“广告语”,或人类看似蜗牛爬过的藏宝图都被拿来流行。当他说出那些从上上古时代就开始流行的广告语时,多么豪情壮志啊。多么激情满怀。就如12年前流行的将某某进行到底! 时代的时尚就是我的时尚。我的忧伤就是时代的忧伤。我决定去粉刷那面古墙,然后写上 :将忧伤进行到底,进行到底。 这到底是个杨白劳的时代,黄世仁嫉妒杨白劳。杨白劳是这个时代的主人,是这个时代的盾。时代围着他们转。全围着他们转。 杨白劳有很多种,有金钱的杨白劳,有受穷的杨白劳,有热情的杨白劳,有冷漠的杨白劳。冷漠的杨白劳比金钱的杨白劳更得瑟。 你说,冷漠的杨白劳,你欠我多少辛苦付出的债,你欠我多少热情坚守的债。我凭啥还要围着你转,凭啥呀,你说呀你说。 可这就是我们情感关系中的杨白劳。这个时代的主人。这个时代的盾呀。我无话可说。凭啥呀,凭啥还要围着转磨磨呢。 只关心着自己眼前的几粒米、几条虫,那岂不好。 这就是一个春日,现在呀,打猪草的我也正踏着扑扑的拖鞋去前方的商店里,为自己也扯上二尺红头绳呢……到这里我变成格格笑了。笑了之后还推了一把二傻,大喊着“给我扎起来喽,噢——”便兔子般跳跃了。 天知道我们见一面有多难。我们的感情在距离中诞生,注定要在距离中延伸。曾有一段时间,我们轻松快乐毫无牵挂。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自己或者别人写着信。我们谈米兰。昆德拉,谈亨利和野地里的那颗卷心菜有什么不同,也谈爱情与神话。我们无所不谈。可终于有一天,我发现自己不是再也离不开文字而是。。。说:我是天空的鸟,你便是我飞翔的翅;我是水中的鱼,你便是我呼吸的鳃……我们开始了下一轮的奔波。 距离不断提炼我们的纯度也铺展着我们的神话。我们开始在各自慌忙的城市里,疯狂的盼望着同一片网络中的安宁和司空见惯…… 可每每都是不同,都会事与愿违,我们迁徙,迁徙,在路上。没有家。从知己城的那时候开始,到处都只是暂时的家,也许还有温情。 曾经一瞥过、抱怨过、拥抱过、笑过、呵护过,无形的气流,叫信任。信任的漂泊,这么一族。一点一点,一拨一拨,总是有开拓者和热心人。 也许还要继续,这网络城市,这话语城市,这论坛城市穿梭,为的是到处嗅、感知和寻找。 我亲爱的族群啊,为何如今只是支离破碎?路径总是蜿蜒,隐在最深处,别依赖搜索,搜索的是记忆中的蛛丝马迹。我亲爱的族群啊,请不要更换我曾熟悉的商标和体温,我也不要。我要让你一下子找到我,不单单靠地图嗅到我。我亲爱的族群啊,请任何时候通知我我们又要迁移,又要漂泊,又要背井离乡。 想一想,在这网上城市,我们一点一点丢失的到底是什么?我知道即使我再懒惰不露面我也能跟上你们蹒跚的脚步,感知你们的快乐、成长和一地鸡毛。 我知道,我们随时都可能再次因为更多的伤害和复杂而迁徙,因而我也随时准备着,在茫茫网海里面不费吹气的力气就能找到你们。 我本来不是这么爱哭的。可我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时无法控制。每一次能够真实的见面,高兴的,难过的。喜欢着每一个宽厚的肩膀,只是因为乐意。 百无聊赖,偶然瞥见了萨特的一句话:“戴着锁链的奴隶和他的主人一样自由。”不知怎么的,那一刻,我老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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