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有时都想化身出来拍着自己膊头说一句:YK,真有你的!同时又鄙夷地觉得:侬这么想得开,这么擅长劝慰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太没心没肺。
但其实你我都知道,除了自己,其实也没有别人能劝得了自己。而这个过程像一个伤疤反复揭开又愈合那样痛苦、漫长又耻辱。对我这样一个秩序狂来说,连这套活儿其实都有一个非常熟练的SOP (Standard of procedure)。无论在外头挨了什么样的闷棍,怎么金星乱冒眼前发黑,首先也得挺直脊背微笑着走回家去。难过很不用展览给人看,切肤之痛只有自己的身体知道,任何同情和依赖在日后回忆起来都只能让你像醒酒之后加倍羞愧难当。但是光梗着脖子也欺骗不了自己,非得找个没人地方把这伤疤掀起来仔细瞅瞅,或者干脆撒把盐腌腌。再大的疼痛,过一阵也就不新鲜了。你倒是想委屈一辈子呢,你是那块文艺青年的料子么?
我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我比常人好得也太快了一点。但永远也好不利索,各种阴影扎根在心里,变成一棵参天大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