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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妙韵怡然 于 2010-9-13 19:58 编辑
全面学习苏军
一九五五年部队转入正规化建设。过去我军在长期战争中,虽有宝贵的经验,但来不及总结整理成系统正规的条列和教材。当时苏联又是社会主义阵营的老大哥,所以一切的一切全向老大哥学习。干部的政治教材是“联共党史”,学起来真的弄的头痛,外国名字难得记,历史情况弄不清,什么布哈林、托洛斯基(托派),硬是叫人昏头转向。大老粗干部,虽说过去没念过啥书,但听民间传说,多而不少还晓得岳飞是忠臣,秦侩是奸臣。现在却去学啥子“夫”,啥子“娃”,那个夫对,那个基坏,不说记不住,也分不清,真往费时日。还不如去听点秦香莲的戏文好。军事学习上,完全搬照苏军的《战斗条令》、《纪律条令》、《训练大纲》。这下我可吃香了,老干部是大老粗,许多是才脱掉扫盲帽子。只有我对这些“新事物”领会得快,因此,不是领导安排我,而成了领导“依靠”我。慢慢地我的尾巴也翘上了天,不知天高地厚。苏军的战斗条令,说穿了就是飞机加大炮,先轰炸炮击,然后步兵跟着坦克冲。对这种训练,经过战争磨炼的干部意见很大,认为每次演习也是老一套,没搞头,但又不敢反对。有一次我参加南京军区召开军事训练大会,上将许世友坐在台上,还有一个苏联中将大胡子军事顾问坐在旁边。那个顾问叽哩哇啦讲了一通,经翻释讲,大摡是说要学习苏联红军第二次大战的大兵团作战宝贵经验……。许世友才不卖他的帐,专讲继承我军光荣传统。
一九五五年实行军衔制,军衔等级完全按照苏军设制,有大尉、大校、大将、元帅。听说也有大元帅,只是毛泽东不图虚名,不要。反正军委主席是他,不戴大元帅牌牌谁也不敢不听。再说后来的伟大领袖、伟大舵手、伟大统帅、伟大导师比啥也强。
一九五六年发新式服装,虽然不如现在的大翻领加领带漂亮,但军官也穿上了卡其布,四个包,大幨帽,黑皮鞋还加武装带,挺威风的。但士兵服装就出问题了,那个船形帽呀,一个个士兵反感的很,说是牛p帽,不愿戴。如留着分头歪斜戴上还真有点洋气好看。但条令规定只有军官才能留发,士兵一律光头。在光光的头顶上,士兵又不会取一个优美的形态戴,硬是辟中间往头上一扣,呵呀!活像一个和尚。见众人反对,根据我国民情,第三年又才改成老式军帽。
一九五六年我们第一批换装,换成国产五六式步枪冲锋枪。步枪是半自动,不像过去的三八式、中正式、苏式,打一枪拉一次枪栓,可以连续击发而且刺刀为合金白色,很漂亮。
按苏军条令的规定,军官与士兵有很大的差异,军官是职业军人,士兵是服役。军官是薪津制,按级别领工资,吃穿付款;士兵供给制,只给点生活用品补贴费。一个排长工资就是72元,按当时来讲高出地方干部许多。由于战争刚结束,许多军官也是生死中过来的,因此矛盾也不大。
一个营一个伙食团,团部有军官食堂,军官自己掏钱买饭吃。每个营一个大伙食团,负责全营士兵伙食。另有一个军官食堂,全营军官集中在小食堂用餐。士兵伙食标准每人每天三角,而军官食堂标准每人每天五角,虽然军官吃饭是要出钱的,但生活的差异也给官兵之间带来了不融洽的气氛。特别是规定军官有自已的军官宿舍,除了执行任务或训练时与士兵接触外,其它时间由连队士官长管理。这样一来,我军官兵一致的优良作风全破坏了,上下意见很多,官兵矛盾扩大。没有多久,这种全面地、不走样地学习苏联红军的教条主义被迫终止。营以下军官仍然与士兵同住同吃,有眷属的军官只有星期六才能回家。最有意思的是一次全师大演习,也按苏军战时饮食标准,每人发了两个面包,而这个面包呢又不是西方国家当主餐食用的黄油面包,是我们平时当作零食吃的小面包。战士经过长途“追击”,吃午餐了,把那个发泡的小面包一口一个吃下去,肚子没有丝毫感觉,肚子还是空的。官兵们可饿惨了,后来再也不想学苏联老大哥吃面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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