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早上,出门换衣服时,拿起裤子感觉到轻了些,一摸钱包没在里边。床上翻了翻没找到,又到客厅沙发上找,还是没有。再回到卧室仔细在床上找,还是没有。
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直径开始增加,一边翻找,一边开始想钱包里具体的东西。以及由此造成的损失。越想脑袋越大。
钱包里有身份证,这个问题不大。丢了可以补。
有两张保险公司的单据,这个无所谓。
有一些汽油票,这个问题也不大,丢了可以再管朋友要。
有几千块钱,这个心疼,但是丢了还可以再挣。
有两张欠条,这个比较麻烦,不过也不能不能解决。
最重要的是,里边有十几张卡。有三四张是储蓄卡,其它的全是信用卡。出于生意上的用途,自己办了几张,然后又让朋友办了几张给我用。额度小的一万,大的数万。朋友的卡设的密码懒得记,有几张是直接写在卡的背面的。也就是说这些卡如果一旦被人拿去,直接就可以消费或者套现。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一方面是经济损失,另一方面无法跟朋友交待。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回忆可能丢钱包的地方,前一天的晚上回家时,被门口羊肉馆的老板叫上,问我新煮了一锅羊肉,要不要来点。我弄了点给老爷子送去,又弄了点带回家,然后电话一个朋友一起回家吃羊肉面条,顺便喝了几杯。这是前一天最后一次花钱,如果钱包丢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时候。装钱包的时候,没有装进去。
我个人对穿衣并不讲究,但是家里的那棵嫩草为了让我看起来尽可能的像一头牛犊,给我买衣服总是这个版那个型,这些衣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紧身。如果把钱包装到上衣口袋里,胸前会鼓出一块,像一个被切除一边乳房的乳腺病患者。并且是女的。所以一般我都是把钱包放到左侧裤兜里,但裤兜也是狭小紧凑,每次掏一回钱包装一回钱包,就像玩了一回处女。似乎总是听到赵忠祥老师浑厚的男中音悠悠的在说:挺紧的。挺紧的。
穿这种衣服不方便,向老婆提出过抗议,但这娘们置若罔闻,加之做为一个流氓,自己在内心深处对“紧”有着一种潜意识的喜好。也就做了罢论。
但这一回,如果钱包丢了,那肯定是紧的没塞进去。越想越怒,把床上东西和沙发上的垫子全部扔到地上,确认还是没有。把娘们臭骂一通,摔门而去。沿着路边慢慢找,心里也明知这希望如同在官员里边找到一个孔繁森一样的渺茫。拾金不昧的传说根本不要指望,能遇到一个把钱拿走把钱包和卡扔了的,就是一个厚道人了。就像现在的人从你机器里拷毛片,用复制粘贴而不用剪切粘贴就算是个厚道人了。
找了没多远,手机响起,接了是老婆,告诉我钱包在卫生间的马桶边上找到了。狂喜而回,进门老婆一手拿钱包,一手插腰正在运气,看这架势是要找回刚才我骂她的场子。我老人家不慌不忙,坚决不露出喜悦的表情,一脸严肃接着训:要不是你弄的这裤子,钱包怎么能丢到卫生间?下午给我买衣服去,这些衣服都他妈扔了。
老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楞了一两秒,才憋出一句:不管!
正合我意,不管我自己买,拿了钱包,开门出去。
一天不回家照面,晚上喝个小晕,晚一些回家,她要不理咱,那是更好,她要跟咱吵,咱就装醉睡觉。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