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小安 于 2009-12-5 15:02 编辑
王小安
前言：
这事儿已经过去好几天，再次回忆出的画面，更多的带有几分想象色彩。但无可置疑地是：这件事绝非杜撰，因为直到今天，事发那刻，我的失措与她的绝望一样，都盘亘在心间，挥之不去。以至于使所发生的那一幕，听起来像故事般不真实。那么，就全当这是个我随便讲讲的故事，你就随便听听吧。
“这乱糟糟的又是什么关系哪？”
如果你是在城市中居住，除了住在大杂院里，出来进去都热乎的跟一家人似的（现如今大杂院在城市，属灭绝濒稀建筑，所指为本人小时候的居住环境）；或住的是都知根知底的单位公房，谁家偶尔来个陌生人，警惕性特高的邻居大妈们，都要在背后死盯半天以外，你若住的商品房，或是出租房，那跟邻居们基本就是老死不相往来。当然，家里有小娃娃的除外，借着小宝贝天真的笑脸，大人们似乎才好意思放下那道竖在彼此之间的，无形的篱笆。
不可否认，我也属于压根不跟左右邻居搭话的那类，并不认为有何不妥。这世界兵荒马乱的，关起门来，各自为安，我想你能谅解。最近全国流行下雪，各位能把各自门前雪扫干净，已是在积公德，值得表扬。跑题了。
话说，那天傍晚，我哆嗦着从大雪中冲进屋里，刚坐下，还没等身上有热乎气儿，就听见门外传来吵闹喧哗声。我不爱凑热闹，人扎堆儿的地方都很危险，随时可能遭遇到不测，所以但凡遇到，都要绕着走。
但这是在家门口，那声音还一阵高过一阵，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耳膜。换做是你，也会边开门边心说多大的事儿呀，犯得着吵得左邻右舍不安宁么？
我拧开门把手，探头左右观望。此时，天已经暗下来，楼过道里只有人走过时，声控灯才亮一下。需要交待的是，我所住这栋楼的建筑结构跟大学生宿舍似的，门对门，两溜房间一水铺开，具体有多少间房子，还真没数过。
言归正传。循着声音，我朝左边观看，不到十米处，三女一男站在暗处，看不清长相。他们面对一扇紧闭的门。似乎门内房间里的某人，与这四人有某种关系。
说到关系，我所能想到的是：父母儿女的关系、姊妹兄弟的关系、夫妻关系、同学战友朋友关系，上下级同事关系等等，噢还有男女关系、包括情人恋人关系等。可是，这乱糟糟的又是什么关系哪？
“你让我怎么给你说？！”
开着门缝，我竖起耳朵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好半天才琢磨清楚他们的关系，门外的女子A带着两个女同学来捉或堵门内的女子B（即通常所说的狐狸精或小三），门外的男人是女子A的丈夫暨女子B的情人。关系捋顺，就能听明白他们的对话了。
“够了啊！”男人吼道，女子A边踹门边冲男人声嘶力竭，“你当着我两个同学的面说不再来找她，怎么又来了？”“你让我怎么给你说？！”男人的气势明显弱下来，“你个狐狸精，勾引人家老公，真不要脸！”女子A将门捶的咚咚响。
旁边两个女子数落男人，“她有哪点好？你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把事情搞成这！”这话使女子A更为激愤，指着男人，“你让她把门打开，今天非要说清楚不可！”声调渐渐失控，“去找个开锁的来！”她对同行的女人喊。
我不想再听这令人糟心的事儿了，所担心的是，万一正房女子A控制不住情绪，做出对她自己或在房间里的那小三女子B，产生严重后果的事情出来，我这小心脏不但承受不起，在家门口见血光可更吓人。翻电话本找不到物业电话，问闻讯出门看热闹的邻居，也摇头。怎么办？怎么办？
关上门，听着争吵声，我在房间里心急火燎地搓手来回走。女同志遇到屁大的事儿就不冷静，心理素质这么差，怪不得古今中外干大事、成大业的都是男同志。
几千年来就出个武则天女同志吧，还在死后立了个无字碑，她也知道自己在中国这个封建社会，男权社会当皇帝，无论说自己啥，都会让后人非议。又，跑题了。
在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几乎准备拨110联系民警同志来处理时，决定再去观察观察局势。似乎声音弱下去了，轻轻拧开门，从门缝中朝左边望去，楼道里又有灯光了。
刚还紧闭的门，此时已经打开，那四个男女似乎在屋里，从那里面传出的吵闹声、摔东西声，男人吼叫声，听起来乱极了。房内的光，照着靠墙站立的女子。她应该就是故事的主角——小三。
“你就是个傻女子”
依旧看不清女子的脸。她身穿一件浅色长袍棉睡衣，手插在兜里，头发蓬乱，背靠着墙，低头沉默着，光脚穿一双红色凉拖鞋，漠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状况。突然间，我做了个事后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举动，抬手轻叩墙壁，悄悄对她喊，“喂！”我怕惊动房间里的人，压低声音。
女子迟缓地抬起头，听到招呼，朝我看过来。我朝她挥手，“过来呀，赶紧地！”她移动脚步，朝我一步步走来，那一刻真漫长。不过几米远，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此时，此事，再次证明女同志脆弱的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以后我决定不再在男同志们面前逞强。此为后话。
女子走到我面前，我一把拉着她进屋里，关上门，“安全了！”电影镜头中此时似乎还应该有句“同志，您终于安全了！”，然后再看有无人盯梢等等。
可我也顾不上了，因为女子抱着我已经在抽噎，她压抑的哭声缓缓从胸腔里吐出，泪水瞬间倾泻出来。“乖，没事了没事了啊……”我一边儿拍着她的背，一边儿伸手拿出抽纸递给她。那一刻，我忘了她是小三或狐狸精。
平生最受不了男人女人的眼泪。谁要在我面前掉泪，准晕菜，没一点办法。哪怕曾做过十恶不赦的事，能哭泣流眼泪就说明知道心痛，人人活着都不容易。谁知道谁会迷在哪条道。你知道歉疚，知道悔恨，就好。
她伏在我的肩头，哭得身体发抖，让她哭吧，我想。“我是第三者，你没有看不起我，还来管我，”她稍微停止。我说：“你就是个傻女子，怎么摊上这档子事儿？刚才要不是他们人多，我真想冲进去救你。”
我觉得上辈子没准还真是男同志，来个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话，“你家爹娘要知道你刚才那样，该多伤心啊，”她又哀哀地哭，“今天要不是你……”她说不下去了。
“看见他哭，我就心软”
在她渐渐平静后，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只是我所谓的故事，在她，却是最深的痛楚。这是个毫不新奇的婚外情故事，为了叙述方便，使用第一人称。
我今年离的婚，在这儿租房刚一个月，暂时还没工作。在跟朋友吃饭时，认识他，那时就知道他有家有孩子。他追我追的紧，我知道跟他没有未来，并且也不是我想找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寂寞，也许是因为想寻找感情寄托，就半推半就的跟他交往了。我们认识三个月。自始至终，我都很冷静，我知道自己不会付出感情给他。
每次在一起时，我都劝他回去对老婆好些，做为女人，我知道老公出轨有多伤心。他每天给我电话短信关心我，这让我冰冷的心多了些温暖。他每次要给我钱，我都说不要。可在一个月后，我怀孕了，他给我两千块钱，说让我买些营养补品，我还是不要，不想要他的钱。他硬塞给我，我就收下了。
身体渐渐恢复后，我提出分手，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他就哭，说离不开我，什么也不听就知道哭，看见他哭我就心软，就这样又在一起了。他还把我们的事，告诉他老婆，她知道后也无奈，说不管他了。
我不想破坏他的家庭，每次都让他早点回家，哪怕周末我自己待着，也不给他打电话。那天我跟他说，我和别人在一起了，你不要再来找我。可他竟在外面等我一天，看到我就哭。我又心软了。
真的没想到今天会弄成这样。今天找他来，是想让他开车送我，帮我回家去拿冬天穿的衣服。中午在一起吃饭时，她给他电话，不知怎地知道他在我这里，就带人过来了。下午两点多，我们在电梯里打了一架，脸也被她抓伤。
本来我没想跟她打，但她骂我家人骂的太狠，我气不过才动手，他拦着她不让打我。但他是个没出息的男人，否则就不会让她来这儿，即使来了，也应该把她拉回家说事。
她给我要那两千块钱，我说你找他要去。我不是贪他的钱，也不是爱钱的人，曾有男人说要给我钱跟他，我拒绝了。我跟他说，因为爱你，什么委屈都能受。但今天这事，太令我耻辱难堪，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也算是报应。我是对自己太自信，一直没把他当成个事儿。该跟他彻底分了……
“没那把慧剑，就拿钝刀”
我观察到她在讲述时条理清晰，头脑清醒，能从不同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更加印证了刚才在外面看到她时，感觉她是克制和冷静的女子。但如她所言，对自己过为自信，以为不会付出感情给没有结果的关系，可是做为女人，这种感性动物，最要命的就是心软，而正是这心软，使自己一步步沦陷。
他人感情事，即使是婚外情，我也素来觉得，各自都有发生的理由与根源，没有道德标准可以评判，也绝非对错所能定义。只是，婚外感情，姑娘们还是退避三舍吧。
都说“慧剑斩情丝”，没那把慧剑，就拿钝刀，对自己下手要狠些，才能保全自己。让已婚的与已婚的勾搭去，大家凑个份子乐和乐和，只是小心别后院起火，那动静可就闹大了。
姑娘在我这儿待一晚上，从开始的绝望中渐渐平息下来，我像个知心大姐似地跟她分析探讨这不该发生的感情。其间，男人不断电话来，她先是不接电话，接了又放狠话，“明天等着收尸吧！”
我一再暗示绝不可如此，“你爹娘白养活你这么大，要知道你为咽不下这口气做傻事，一耳光算是轻的。”她倒也识劝，男人再打电话，“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她说，“男人的老婆回去喝酒喝多了。”那也是个伤心可怜的女人，哎！
我说，“你还是先找个工作，让生活充实起来，”她说，“前几天有家公司让回来整理材料，我觉得自己能做，就准备试试，”她心情渐渐好起来，找到工作后，再把儿子接过来，说起聪明乖巧的儿子，她的眼睛亮起来，“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了。”
已到十二点，我打了个哈欠，本打算写的稿子，这算是泡汤了，我说：“要不你就睡这，不过明天我一早要上班，”“我回去睡，麻烦你这么长时间了，”我先去侦察了下，刚还在闹腾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陪她回到房间，屋里跟土匪扫荡过似的，床上被子掀在地上，鞋架倒着……帮她整理完，我说，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可是，在我关灯进入梦乡之间，我想，生活真他妈的扯淡，净跟人开这种哭笑不得的玩笑，你还得受着、挨着。
过了两天，姑娘又来找我，手上拿着沓信纸，那上面用笔写满面试时用的资料。她还让我从网上帮她下载些资料。我没有再问她与那个男人的事。她很年轻，1983年生。前面的路，还很长很长。 |
雷达卡
发表于 2009-12-5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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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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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5 16: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