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拿着那封没有地址和署名的信,看着那陌生的字体,我心里似擂鼓般又激动又害怕,在这个手机、电话泛滥的时代,谁会给我写信呢?迅速在心里搜索可能给我写信的人,没找到答案。几个同事都眼睁睁盯着我,让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还在使用这最原始的“鸡毛信”?看她们猴急的样子,好似就指着这封信给平静如水的工作日制造点涟漪了。她们越急,我越害怕。磨磨蹭蹭地拿出剪刀,慢慢腾腾地剪开信封,摸摸索索了半天,才从大大的信封里摸出小小的信件来。
遮遮掩掩地打开,才发现这是一张用便笺纸写下的短信,内容大致如下:悉读了我在本地晚报上的XX文章,发了两句感慨。夸我幸福,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摘录了我文中的一句话作为结束语,最后祝我快乐。然后是手机号、QQ号、日期。我长吁一口气,原来是读者来信,我底气十足地对着同事们挥了挥手上的信说:读者写来的。我终于放心了,同事们稍有不满。都说,现在还有这样的人啊,失望之余,悻悻散去。
出于礼节,我给这位读者回了个电话,感谢他对我小文的关注。他说他是我的粉丝,并对我以往发表的小文如数家珍,希望这封信没打扰我云云,我心里乐开了花,忙不迭地说:欢迎打扰欢迎打扰……
刚挂上电话,电话又想起,那位粉丝问能不能告知手机号,我支支吾吾。对方问,QQ号呢?少顷,对方说QQ已加,希望得到验证。我很少在Q上跟粉丝说话,他问这问那,我要么闭口不答,要么“嗯、哦”两下。
一段时间后,他再次问起我的电话,不得已告知。
某天,办公室电话突然想起,接听之后才知道是那位粉丝。讨论了下我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章后,他说,给我发了N多短信,我一条没回。不知道咋回事,又打我电话,发现手机停机,赶紧冒雨开车去移动给我交完100元话费后,再打还是关机。我说,不可能,我的话费一直充裕,从没有停过机,也没有关机。
等弄清原委后,才知道我那粗心的粉丝把我的手机最后两位尾数存颠倒了。0612存成了0621,难怪说我电话停机呢。有一股暖流在心里涌动,这可真是位粗心又细心的粉丝啊!至此,我对他热情了很多。
见面成了那位粉丝预谋已久的心事,多次跟我提起,都被我无情拒绝。
一日,粉丝又说,我知道你为啥不愿见面,因为据说,爱写点文字的文学女青年都是奇丑无比的,你肯定也不例外。我怒从心头起,脱口而出:见面。
刚进千味咖啡的我,就感觉不远处有一双急切的眼睛盯着大门口。估计对方也猜到、看到了我。瞬间嘴巴O了,眼神直了,表情傻了。哼!看到了吧? 粉丝边吃边喝边盯着我,我的头快低到尘埃里去了,不敢抬起,怕碰上对方那恨不得吃下我的眼神。
粉丝对我这偶像印象超好,第二天就开始约吃饭,第三天约唱歌。天天遭拒天天约。后来改成每天送一小束花还带着花瓶。这些花儿就像烫手的山芋,我不敢要,又不敢推辞。让粉丝别这样,粉丝说:我目前是单身,有权利追求幸福。我说:你虽有权利,可我很不喜欢,粉丝说不管。都说粉丝的“爱”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深以为然。
后来粉丝不是送鲜花就是送零食、送肯德基,就像闻着血腥味儿的鲨鱼,疯狂向我袭来,那股狠劲儿跟德华哥的粉丝杨丽娟有得一拼,我害怕起来。
拉黑了粉丝,不接他电话,不回他短信,路上偶遇也绕道而行。一个月后,一个因“粉”生“爱”的所谓粉丝被我彻底扼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