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青丝笄 于 2010-6-8 11:26 编辑
繁华落尽,一场烟花寂寞终了 文/青丝笄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张爱玲
只是,忘了。有些人,也许只能是蜻蜓点水。蜻蜓,永远不会懂得水的眼泪。蜻蜓的眼里有一个好大好大的世界,又如何会注意到一潭水的深情。有一天,蜻蜓飞累了,回来了,水,却早已在等待里干涸了一腔的思念。那年,你留下的黑色,亦随你化作了天上的飞虫。只有那条鱼,还在水里,相依生生世世。
那一年,她25岁,刚从一段情殇中挣扎出来。她以为自己的后半生都会活在往事里。她说她要在七十岁从七十楼上跳下去,她的男人曾声声唤她妻。他是有妻子的,她连女字旁边的立着的那个人都做不成。她清醒的认识到,这场爱情里,她只是一个戏子,等到灯光暗下去的时候,陪他终老的,还是家里的举案齐眉。
忽然开始累了,25岁,就像一场烟花,虽然开的绚烂,却始终是夜空里寂寞的绽放。坐在阳台上,望着这个城市上空暧昧的灯光。开始羡慕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根红线,就可以跟一个从未谋面的人过一辈子。于是,她对爸妈说,准备相亲吧。这对老夫妻自然欢喜得不得了,拜托七大姑八大姨地张罗,生怕自己的女儿变成不再新鲜的时令水果。
连续好几个周末把自己打扮的新鲜一点,跟着不同的红娘故作羞态地去见不同的男人。只是,怎么看,都不如那年的情郎。取次花丛懒回顾,就是这个道理。她想,第七个,不管总么样,都认了。她这一生,似乎都跟七字有缘。
千万年里千万人之中,只有这个少年便是他,只有这个女子便是她,竟是不可以选择的,所以夫妻是姻缘。她遇见的第七个男人跟他是不同的。他是儒雅的,一身灰白,总是带着和善的浅笑。那年,她不就是醉在他的浅笑里么?犹自笑着,有些人,遇见,便是一辈子。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带一点原始的不羁,却也会暖暖地笑。她想老天真的待她不薄。
那天她白衣飘飘,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的印记竟是那么清晰。他以为自己纸醉金迷后一个转身遇见了天使,心里生出几分怜惜,仅仅是怜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刻,她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正对着她浅笑。一笑倾人城,那一抹笑,他确是醉了。
都以为自己遇上命中的那个人,他们互留了手机号码。他带她去酒吧和书城,她和他去苏州一起看细水长流。“在结婚的前提下交往”,谁说的来着?半年后,她看到他手里的戒指,哑然笑了。于是一切谈婚论嫁的事宜都提上了议程。
夫妻是姻缘,只是,那红线还没牵上,生生地,就断了。那天他醉酒,不小心喊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看着远方露出的鱼肚白,心里突然涌上一阵苍凉。人虽然累了,却也要一颗完整的心。她知道他们之间完了。第二天,她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结束了吧。他愣在那里,失口问为什么,婚纱照都拍了。是啊,就差那一个红本了,她想他们之间真是速战速决。她说,“分手之后,依然爱你。”
多年以后,她还是会在夜半想起路过她生命里的两个男人,她终生未嫁。清风流水一样的男人,聪明的女人会跟他保持合适的距离。即使爱,也有得放矢。她一生都是个清醒的女人,知道没有结果,便不再纠缠。放开你,只是为了更好的怀念。想起25岁那年的烟花,她想那灰烬一定是暖的。她的记忆,也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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