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忽然想念母亲了,所以决定去看哥哥。把这事与爱人黑牛一说,他第一反应是:“嗯,你走了我咋吃饭。”那好办,临走前给冰箱喂了个饱,冻水饺,火腿肠等等,外加一捆啤酒。
快出济宁地区时给爱人要了个电话,想要叮嘱他几句要注意身体。想不到这个素日沉稳的大男人竟赖唧唧地说:“老婆,你啥时间回来?”,
“不一定,来时再给你电话。”啰嗦,这男人怎么如此鸡婆了?还没到,就问老婆何时回家,没出息!。
二,
到了徐州,一看到母亲那欣喜的笑容,眼睛就控制不住地湿润了,努力了好久才没有流泪。哥哥还是那样瘦,但眼神清亮,看得出嫂子特疼他。母亲腰椎突出的旧病犯了,尚在吃药,嗨,这熬不动煮不烂的陈年老病,啥药也养不出根呐,只能靠自己爱惜点。与母亲有唠不完的嗑,直到母亲撵我,床上一歪就睡了。
第二天早早醒了,睁开眼就想起了他,那黑牛谁喊他起床啊?早饭他自己如何打理?下午带儿子去湖里游泳了,看到了水里恩爱的情侣,如果有黑牛在就好了,我一定要吊在他脖子上荡秋千。游泳很累人,回到家感觉异常疲惫,很早就回到了床上。邪了,想睡不能睡,听着儿子均匀沉静的喘息声,我一遍遍地翻身。直到黑夜都寂静下来,还是不能入眠,无奈地打开了电脑直泡到了后半夜。
第三天,第四天,我照例失眠了。母亲的饭菜很香醇,哥嫂的招待也热烈温暖,可就是不能安抚我的失眠。以至于前后落脚四天,三夜失眠。
“哥哥,给我买明天的火车吧,我要回去了。”
“咋了小妹,怎么走的这样快?”嫂子挽留我。
“嫂子,这月底门面房就到租期了,我赶着回去签合约。”我想了想,说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哥嫂终是无法再挽留我,母亲唠叨着我来了就走。
下午,哥哥开车送我到车站,依依不舍地和我道别了。目送着哥哥,我心里酸酸的:“哥哥,看一眼你们开心幸福的样子,妹妹就知足了。”
三,
下了火车,坐上开往家里的汽车,刚想给哥哥报个平安。滴滴,先来了个信息,一摁,是黑牛的:“快下车了么?”哼,这家伙,还记得老婆啊。“马上到家了,黑蛋!”这个信息一回,那个粘人的家伙还不知要乐成什么样呢。
夫早早就回家了,偶尔小别虽没有如火如荼的激情,但看得出,夫很高兴。
晚刚八点,我眼皮就开始打架了。:“黑牛,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嗯,我搂你先睡了再看电视。”夫看着我熬出红丝的眼睛,心疼了。
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臂弯里,左手安进他温厚的大手里,闻着那久违的浓郁的男人体味,我象失散的孩子回到了父亲的怀抱,安详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九点了,十三个小时啊,这一场酣睡让我感觉很滋润。家里很安静,夫已上班走了,空气里散发着一种甜丝丝的味道。看到了镜子里那微泛红润的一张脸,思量着这几天莫名的失眠,忍不住咯咯乐了。
和夫君经过了数十年的少年夫妻生活,我认为彼此的感情已经太平常,只有亲情;彼此的感觉亦像左手摸右手,稀疏,隽淡。偶尔的一次小别,却使我明白了,年年月月的耳鬓厮磨中,他已幻化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成为我最好的安眠剂。有他在身边,我会呼吸顺畅,不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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