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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暗香飞语 于 2010-7-14 00:11 编辑
我情愿做你的烟
文/清衣素颜
往事不经心,蓦然回首,年华如水般逝去。浮生皆是梦,恍地转身,寂寞如烟般散开。在等待男人归来的夜里,看着窗外被云遮住了一半的圆月,静静地听着《女人如烟》,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也许你不经意的一个微笑,我就义无反顾地来到你身边。”当年,为了他那一句“不用怕,一切都有我”的承诺,女人义无反顾地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来到了他的身边。甚至,不惜和父母决裂。
那年的春节,他们窝在租来的小屋里,刻意地逃避着四处洋溢的新年气息,刻意地逃避着随处可闻的欢声笑语。男人不停地说对不起,女人坚定地告诉他、也告诉自己:终有一天,父母会理解的。女人知道,此刻,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他们需要的是互相的包容和支撑。
女儿出生了。满月的时候,女儿长了四斤,女人瘦了十斤。男人心疼地看着她,她却露出一脸小女人的幸福模样。她告诉男人,和父母之间的结快要解开了,因为小囡囡,那个粉雕玉琢的天使。
父母赶来了。母女终归是连心的,女人的母亲终归是疼她的,打心眼里的疼。女人噙着泪问母亲,“妈,我的鼻子是不是长高了,比以前更漂亮了吧。”母亲心疼地看着脸已经凹进去的她,责问那不知所措的男人“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终于和解了。女人在母亲的照顾下日渐丰腴,囡囡在老人的调理下日渐可爱,日子在男人的打理下日渐丰盈。
如此,平平静静地过了两年。
第三年,在单位例行的体检中,女人被告之,右边乳房上长了个肿块,建议择期手术。女人不相信这是事实,父母健在、女儿尚小,她为人女、为人母的责任和义务还没尽到,为人妻的时间也还太短;女人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她是那么地苛求完美,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手术……
女人开始透支自己。除了做好本职工作以外,女人的一篇篇人生感悟短文相继登上了单位的内报内刊。不知情的男人说如此下去,女人可以有自己的散文集了。女人唯有淡淡一笑。
终于,男人在女人的文章里嗅出了异样。一个30岁不到的女人,哪来这么沉重的感悟?在男人的追问下,女人泣不成声。男人生气了,他气女人对他的隐瞒。男人心疼了,他心疼他的女人,他心疼这个比他小十来岁的女人,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他不能由着女人这样下去。
于是,他们瞒着父母进行各种有效的医治。可是,效果并不明显,疼痛感也越来越明显,择期手术成了限期手术。女人无语泪自流,男人除了“别怕,一切都有我”之外,又多了句“今生,你是我的妻,逃不掉”,给了女人最坚强有力的支撑。
不幸中的万幸,肿块是良性的。万幸中还有一幸,手术也是微创的,女人所苛求的完美并没有打太多的折扣。女人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幸运得有些不真实了……
幸福的感觉萦在心间,幸福的眼泪落在心间。女人泪中带笑:曾经害怕,父母会是自己一生的愧疚;曾经害怕,她要欠女儿很多很多的牵挂;曾经害怕,她要欠他一份情;曾经以为,幸福离自己很远很远;而此刻,自己却是满心的幸福,幸福着自己依然可以裙裾飞扬,幸福着自己依然可以真实地触摸着至亲至爱的脸宠,幸福着自己依然可以在心灵的境界里轻舞飞扬……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的云散了,只留下一轮圆月。盈盈月色清如水,淡淡思愁飘若尘。女人心间因等待而衍生的寂寞似乎也散了。想着晚归的男人,想着他那句“今生,你是我的妻,逃不掉”,抬头,任眼泪流出眼眶;转瞬,已是一双彻悟的明眸:其实,他和她,一直在尽最大努力地相互包容和支撑着。
“你漫不经心燃烧我的生命,我也心甘情愿做你的烟。”深情而婉转的歌声适时响起,男人归来的脚步声适时响起,幸福叩门的声音适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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