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新解玉玲珑 于 2011-3-22 14:49 编辑
好好的,玩自己的罢了,我偏偏在临下线前打了他的电话,问吃完了没,有没有喝多,于是他说,来接我,十分钟后。
故意多磨蹭了一会儿,但还是在十五分钟后就出发了。那酒店离我的住处也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的路。下楼的时候,我寻思一会儿就进屋,不会太冷,因此只在保暖衣外面套上件小羽绒短袄。
春寒料峭,坐在车里寒气仍旧逼人。我忘了带手机,只能傻等。好在等的时间也不长,他跟两个男人拉拉扯扯走出了酒店,一个是扶他的,另一个是他一定要拽着同行的。一看,认识。
上了车,这两人就开始说胡话。那人说他做错了,一桌子人,一个也不认识,凭什么喊他来陪酒?并且,单位里难道真的没有人了,要请外人来打自家人的脸面?他醉得直着眼睛喊那人瞎扯,他做得很正确,很正确。总之,我这个旁听者没听出正确在什么地方来,倒是烦了。怒气冲冲地说,再有这种事儿,别喊我来接,自已打车好了。
那地方是个风景区,靠近海边,白天挺繁华,打车却不怎么方便,实际是不忍心他在街头受冻的。但拉着这么两个闹闹嚷嚷的醉汉,真挺烦的,于是嘴格外硬一些。
他没吱声,那人听我的语气,倒火了,扯着嗓子批评我态度不好,还扬言第二天就要借着公务之由来查我,气得我大笑:我才不怕你,我又没违反劳动法,你凭什么查我?以为你跟他关系好,就可以合起伙来欺负我呀!!
他却不愿意了,反过来又帮衬我,对着那人嚷,你如果敢去查她,看我不掰断你的腿,哼!!敢来查她?有你好看!!
瞧这乱的,我又气又笑,肚子都疼。那人下了车却不走,跟他搂着脖子拍着肩膀互吹本事。那人说我做得怎么怎么不对,不该对着他这样说话,他平时在他们面前说起我,都极尊重的。他批评那人做得不对,不该对我这样说话。于是,我关了车灯,熄了火,静等他们吹完。
看来是真醉了,一躺下就开始说累:“酒后吐真言啊,心累。要尽人事,要装成人的样子亲热,心是燥的,浮的,飘荡着的。肉体与精神分离着,能不累么?”换成从前,我会掉几滴眼泪,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值不值,现在问都懒得问,只是不作声。心里是明白他的累的。我何尝不累?他有的感觉我都有,可是,能因为累,就不维持了么?就让精神与肉体统一么?默默叹息几声,然后,真的就掉泪了,觉出冷来,瑟瑟抖着。他把我冰凉的脚压在自己滚热的身下,硬扳过我的身子,问什么会哭。不为什么。为什么会不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是知道的,可是从何谈起?我现在就象在空空的月球上,心里寂静得要死,对着他这么一个醉汉,怎么说呢?人有些茫然起来。大睁着眼看着空洞的夜,看到了无边无际的空虚和无奈。想的是什么,听的是什么都不作准的,我是谁,他是谁也有些模糊起来,在他的鼾声里默默想了一会儿,然后就沉沉睡去。
醒来,一切又回复了貌似的正常。我踢着他的腿发狠说,你竟然敢跟人合起伙来欺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