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思安 于 2010-6-21 18:39 编辑
《悼父》
父亲一脉单传,长得面目清秀,睿智乖巧,集爷爷奶奶和三个姑姑的宠爱于一身。虽只读了几年私塾,但古文基础却十分了得。在爷爷的熏陶下还拉得一首好琴,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和吴中四杰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以及伯牙的《高山流水》等名曲在父亲的指缝间温润婉约、如泣如诉,恰似一弯泊泊流淌的溪水在空旷无垠的夜晚,与唧唧啁鸣的秋虫合奏出一章秋之歌。
爷爷本该送父亲去省立中学继续深造。由于兵荒马乱的,爷爷不让父亲出门。后来从爷爷手里继承一间从事二胡、京胡生产的手工业作坊,名下有十来个(徒弟)工人,不知怎么给定了个“小资本家”的成分,也不敢去申辩。与母亲多玉兰在1948年结婚先后生下三个孩子,大哥思贤、二姐思文、再就是我。我遗传了父亲的部分基因。乖巧懂事,但胆小迂腐,也没有父亲的睿智。大哥则胆大妄为,高老三届的,文革时屁颠屁颠的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参加武斗被子弹打穿大腿,幸好没伤骨头。二姐年长我三岁,人长得标致,但有点呆头呆脑的,初68级的。而我,正读小学即文化大革命。我的古文基础就是父亲那时手把手教的。我对音乐没有兴趣,二胡是一窍不通。但对古典诗词却情有独钟。也会写几个毛笔字,但拿不出手。
父亲经不起生活的重压,也离世30多年。但他摇头晃脑拉琴的姿势和与我对坐弈棋的镜像却常常在我的脑海中蕴绕。甚至还有跋啦在父亲宽厚仁慈背上撒娇的素描。常常一觉醒来方知是南柯一梦。不过,我在断断续续的梦境中却写下了《悼父》这首词。
江城子·悼父
三十二载隔阴阳。诉衷肠,两茫茫。草长蒿密,
孤冢好凄凉.香火纸钱烟袅袅?未叩首,泪先淌。
闲来与父弈棋忙。石桌旁,写诗章。竹条鞭股,
梦里睹慈祥.日月如梭情未了,遵父训,孝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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