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花非花,看却云烟
——赠阿烟六月生辰
这个夏天,六月的此刻,你的生辰,阿烟,你会不会沿着你的心
路跑步,每踏一步,都将心底的云烟一一细数,会在被时光磨损的苍
穹里放缓脚步抬头瞻仰,心头滋味是甜,是酸,是苦,是辣,是打翻
了的五味瓶。
其实,到了生日,再普通的人也会想起很多普通的事,或许记忆
美化了它们,把它们化成宽阔无边,美如漫山遍野的闲花,说闻得到
的都是一股子香。而那些不唱出声也是一首歌,假如唱出来,听到的
恐怕是另一首。所以真相,那就湮没了吧,没有必要深究了,毕竟那
只是过去,过去的种种,对人都是有益处的,即便那是丛丛杂草,但
一处有一处的繁茂,一处有一处的风姿,或许疼痛或许卑微,却锻炼
出自己独有的应对生活的坚韧。
阿烟,我之与你,言语虽少,但我觉得,我们是一起能知能懂能
说能笑的两个人。我在红枫无心插柳却拣得一段欢喜岁月,经历一场
与许多人花开般的相逢,你是其中之一,亦是最静深烂漫的,犹如六
月里的一棚架凌霄,朴素是蔓叶其绿,亲暖是橘红花色。所以,现在
我也日渐流连红枫,会眯眼细看世间熙攘次第穿梭,兀自安详和悦。
阿烟,其实,对于现实种种,我们是生疏的,因从未细说。偶尔
的只言片语里,我却是明白着,岁月待人从来不宽宏。我们这样岁数
的女子,都已经历过长长一段路途,风吹雨打多年下来,往往痕迹深
重多过清风淡月。而岁月之风尘,更是随随便便堆涌在我们的身前身
后,身左身右,就像日子一样不可避免或者是难以逃避,琐碎地黏着
我们一路曲折颠簸地走了下来。
要自己做自己的观众,毫不吝啬地给自己掌声和笑容,在今朝这
样的日子里。来,阿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
耳听。这是我喜欢的李白的一句诗,但我最愿意把它念成词,从唇齿
里快活地倾吐,在歌与君与我间抑扬顿挫,好像鼻息间弥漫起醉人酒
香,好像能够光影交错里你正与我相对而坐,浅酌慢饮,尽在不言,
是醉了所有的词句。
阿烟,生日快乐,生活安好!送你我最喜欢的散文女作家简媜在
其《落葵》里的一段:或许行年渐晚,深知在劳碌的世间,能完整实
践理想中的美,愈来愈不可得,触目所见多是无法拼凑完全的碎片。
再要苦苦怨忿世间不提供,徒然跟自己倒戈而已。想开了,反而有一
份随兴的心情,走到哪里,赏到哪里。不问从何而来,不贪求更多,
也不思索第一次相逢是否最后一次相别。 |
|